只见人影一闪,一道身影就跃然立于万象神宫前的高台之上!
这份轻功修为不由地令人大惊失色,纷纷瞩目而去,看那人时,却是个白发白须的老人,满脸红光,笑容可掬。只见他在高台之上随地一坐,左手拨开白胡子,右手自怀中掏出一些干粮便往口中送去,吃得嗒嗒有声。
“唉唉!真是的,一天一夜的功夫,从终南山赶到洛阳城,真是累死我老人家啦!”
此人出现的极为突兀,可谓一时间竟将正在高台之上讲论道法的天虚道人的风头抢尽,那天虚道人面带愠色,高声斥道:“哪里来的老头,这万象神宫,岂是你放肆的地方?”
“万象神宫?”那老头允着手指,抬眼到处打量了一番,竟嘿嘿的笑了起来,大声道:“果然气派啊!好玩!好玩!”
“哼!原来是个傻子!”天虚道人出身上清观,平生醉心道家养生之术,武学造诣比之周易尚且不如,自然看不出这老人的深浅,竟伸手去抓着老人,欲将这白发老头扔下台去。
谁知天虚道人的手刚刚触及那白发老头肩膀之时,只觉一股澎湃巨力汹涌而来,只听得“啊哟”连声,那天虚道人竟反而自己倒飞出了高台之上。
??贵宾席上的江凌虚忽然扬声问道:“前辈可是姓周?”
那白发老人已经吃完了手中的干粮,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笑道:“是啊,哈哈,你认得我么?”
江凌虚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原来是老顽童周伯通周老前辈到了。”
周易释然一笑,原本见这白发老头,武功深湛,行事却顽皮胡闹,便有几分怀疑是周伯通,如今见江凌虚道破,更是确信无疑。只不过以这老顽童的性格,只怕今日这天下道门大会有趣了!
江凌虚道:“请恕贫道眼拙,未识武林前辈。便请入座如何?陛下求贤若渴,今日得见高人,定必欢喜畅怀。”
武瞾竟也肃然起身,拱手道:“正是,周先生即请入座。”天下玄门道场之中,以全真武当为尊,自王重阳故去之后,周伯通便是全真一脉辈分最高之人,便是武瞾对之亦只能礼遇有加!
而周伯通望着武瞾竟一反常态的神色严肃了起来,半晌,才摇了摇头,轻叹道:“我素来不服黄老邪,可对于陛下确实心服之至,罢了,罢了!”
“呵呵!周老爷子过誉了!”武瞾轻笑道:“老爷子一身武学,学究天人,朕也是极为佩服的!今日真是天下道门大会之期,还请周老爷子上座!”
周伯通摇了摇头,说道:“我贪玩好动,以坐在凳子上就浑身难受,还是罢了!不过听说,今日是册封道尊之期,我是专程来看看,又是那个牛鼻子能当上新任道尊的!”
一旁的菊潭道长,立时会意,出声道:“太乙教江道长,道行高深,德行兼备,深得天下同道之下,自长春真人故去之后,这道尊之位,绝是非他莫属!”
江凌虚连忙推脱道:“这怎么可以?长春真人道行高深,贫道尚且不能及他万一,又怎么能窃居这道尊之位,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江凌虚一推脱,其余与会的道人又是一齐劝进,如之再三,周伯通终是看不下去了,大声叫嚣道:“人家又不愿意干,干嘛一起哄着人家,不愿意可以给我干,老人家混个道尊玩玩,也是很好的一件事嘛!”
一听周伯通有在胡搅蛮缠,江凌虚的脸上忽然阴沉了起来,连忙给一边的都灵子使了个眼色。
都灵子立即站出了,准备大声训斥这周伯通连个正行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当道尊呢?只是话到嘴边,都灵子转念又想起,周伯通那一身通天彻地的武功,和与王重阳平辈的辈分,语气不由的又弱了三分
“周老爷子,这道尊之位,极为忙碌,您老人家,年事已高,又何必”只是那都灵子,还未说完,只感觉一阵清风拂面而过,周伯通竟已然站到了自己的身前!
都灵子满脸惊骇之色,正欲后退,却被周伯通一把揪住耳朵,对着他耳朵,大声吼道:“你说我老!!!”
声音之中,暗藏老顽童一身精湛的内力,声若洪钟,直上九霄!便是数十丈之外的周易都感觉耳膜一阵颤抖,而首当其冲的都灵子更是给震的耳中流出丝丝鲜血,神志不清的跌坐在了座位之上。
然后老顽童悠然起身,摇头晃脑的说道:“我看邱处机那个牛鼻子,做了十几年道尊,平日里也不怎么忙吗?我老顽童,难道还能比不上他?”
闻得老顽童此言,纯属瞎扯,道尊之位岂是这么好做的。长春子丘处机能几十年如一日的身居道尊之位,自是有他的本事,岂是老顽童这个整日没正经所能比的?
只是刚刚都灵子的下场就在眼前,哪怕是江凌虚的一众心腹此刻也是一片噤声,场面竟诡异的沉寂了下来。
老顽童最是耐不住寂寞,闭嘴还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又再度叫嚣了起来:“唉唉唉!别那么婆婆妈妈的嘛!大家都是武林中人,比武决胜嘛!对不对?”
“你”江凌虚顿时急了,比武功,是个江凌虚也断然不是周伯通的对手!
“呵呵!”贵宾坐席之上,忽然传来一阵笑声,打断了正欲发作的江凌虚,众人循声望去,竟是武瞾!
“周老爷子这提议倒是深得朕心啊!”
“哈哈!陛下果然是痛快人!”周伯通顿时喜笑颜开,立即做出摩拳擦掌的姿势,指着高台之上的江凌虚说道:“台上那个臭牛鼻子,别看了,就是你,赶紧下来和我比划比划!”
“慢着!”武瞾忽然又开口,接着说道:“不过周老爷子和重阳真人同辈!单论辈分,不管是何人下场,都是大不敬啊!”
周伯通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他不是我儿子,我又不是他儿子,有什么大不敬的,赶紧的!老夫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周老爷子可以不在乎,但江道长可不能啊!”武瞾道:“要不然这样吧!今日比武皆以弟子出阵,不伤各家和气,也能一较高下,你们看朕这主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