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来的这么肯定?”徐四根皱着脸说道。
“因为你啊。”徐茂修笑道。
“我?”徐四根不解。
徐茂修站起来,伸手指着那边的马匹。
“我相信老四你做的这些事一定会被人看到的。”他说道,“一定会看得到这是大大的功劳的。”
“我觉得这也算不得什么功劳。”徐四根说道,“其实也怪不得他们生气,没有这个以前,咱们的好男儿们照样杀敌得功,当年骠骑将军更是纵横西北无人能敌,如今有了这个,却要抹杀他们的功劳,也是不甘心。”
“他们的功劳和你的功劳不矛盾。”徐茂修说道,“只不过是被误解了,我相信假以时日大家定然会明白的。”
他说道这里又笑了笑。
“你不信你自己,不信我的话,难道还不信妹妹吗?”
徐四根笑了,才要说什么,就听得外边一阵喧闹,呼啦啦的涌进来一群人。
“徐四根,徐四根!”
乱乱是声音喊着。
“不会这么快就要来找麻烦吧?”刘奎瞪眼喊道。
话音未落,但见人群散开,适才还黑着脸的指挥使脸上笑开花的大步而来,手中举着一卷轴。
“徐四根,快,快,你获得封赏了!”他大声说道
整个牧监都轰动了。
“快去看有个养马的被举荐为官了!”
养马的当官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军中有牧监,自然有官职,但这些当官的自然不会亲自养马,养马的要么是胥吏要么是兵丁要么就是夫役。
书生们科举得官职,而不读书的人的官职就得靠功劳来获得举荐,一个兵丁敢勇可以依靠杀敌来得功劳,但一个养马的靠养马得功劳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人群涌涌而来,将小小的牧监的官厅挤得水泄不通。
“三班…管…马匹…。”
徐棒槌手里举着告书大声的念着,只可惜许多字不认得,念得磕磕绊绊,让屋中的人听的一头雾水。
一个兄弟伸手夺过塞给徐茂修。
“去去,你添什么乱,让三哥念。”他说道。
徐茂修笑着接过。
“三班借职管勾路中军马事宜。”他说道。
“管勾!”徐棒槌喊道,“那岂不是和周家小子一样了!”
徐茂修摇头笑。
“那怎能一样。”他说道,“老四这个只是从九品的官身。”
这下徐棒槌听懂了。
“从九品,那也是官身!”他喊道,伸手指着一旁的指挥使,“比指挥使这个殿侍还要大!”
指挥使被当众喊得面色赤红,不过跟方才那种暴跳如雷恨不得把这几人打死心情完全不同了,他呵呵笑了,虽然笑的不情不愿,但到底是真的笑了。
官身多么难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今年快要四十岁了,从一个正名军将熬了一辈子才混到这里,而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丁竟然一举获得九品官身,这不亚于一步登天了。
看来他背后不止是有人,而且人还不是一般的厉害。
对于厉害的人嫉恨不是明智的事,毕竟损人不利己可是傻子作为。
“徐管勾,你的官服正在路上,不日即刻送到,你看官厅是另寻还是就在这里重新布置一下呢?”他笑道。
徐四根还处在呆滞之中,似乎外界的这纷杂热闹与他无关。
“我这兄弟高兴傻了。”徐茂修笑道,对指挥使客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