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卷黄庭经送完,包文正悠悠起身之时只觉得自身的后背已然是冷汗淋淋,再次朝白蟒躬手施礼后,便双腿有些发软的起身快步离开了。
白蟒已然是矗立在湖泊之上,双目望着包文正逐渐远去的身形渐渐消失不见,随即悄无声息的又潜入了湖泊之中,湖面的水浪渐渐归复为涟漪,一圈圈的荡漾开去。
是晚,白蟒与湖泊水边吞吐月光之时,偶尔有点点的月光附在了白蟒的周身鳞甲之上。
“呛!”的一声。
且说包文正刚回转到山洞之外,孙薇薇瞧见包文正如同跌落到湖中一般,好奇之下也停住了手中的九幽剑法,捏了个剑诀收敛内力,将长剑归还于几丈外的剑鞘之中。
正欲开口想问,瞧见包文正脸色略有些苍白,转念一想便花容失色的道:“你莫不是去寻那白蟒了?”
包文正强笑着回道:“下山在即,焉能不去谢过白蟒的恩情。”
“你怎能不带前去?”孙薇薇双眼一红,眼眶含泪的上前抱住包文正的身躯,哽咽着道:“有我在侧,再不济也能护着你离开,你这独自一人前去,万一有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
“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女儿家天生怕这些软绵绵的畜生。”包文正温香在怀略觉得有些温暖,敦厚的强笑着说道。
孙薇薇垂泪不已,哽咽之间有哭声弱不可闻,哭着道:“你若有个好歹,你可让我如何是好?”
揽住孙薇薇的肩膀,包文正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道:“莫哭了,我已然平安回转。”
若是说孙薇薇与湖泊之中被包文正瞧见了身子,是不得已之下才提出婚约的话;那么包文正为了让孙薇薇改善些吃食便去猎杀棕熊,险些丧命于樵山之中,才让孙薇薇在婚约的基础上动了一些感激之情;如今孙薇薇而产生的依赖之心,则是包文正以胎光一定算尽了尘世;三者相加才算是深深占据了孙薇薇的芳心。
这才听闻包文正独身一人前去湖泊之中,后怕不已而顿时泣不成声。
包文正好言相劝了两日,孙薇薇这才渐渐消了气,每日二人修炼各自的功法,不敢稍有懈怠。
正值五更时分,包文正醒转之后也不曾唤醒孙薇薇,瞧着孙薇薇侧身仍在恬睡之中,便轻手轻脚的拿起墙壁上的强弓和羽箭,走出了洞外。
樵山之上仍是星光点点,皎洁的月光和璀璨的星光相互辉映下,将光华洒向了苍茫大地。远处的山丘之上,有几只野狼正在对月长啸,在夜风如洗中显得有些苍凉,长啸声远远在樵山中回荡。
包文正运转四季法诀猎杀了三只野狼后,将其中两只野狼的皮肉分离,扔于了湖泊之中,巨蟒灵动而起一口吞下了两匹野狼后,便潜回了湖泊之中,掀起了偌大的水波,慢慢的湖面归于平静,有涟漪随着荡漾。
包文正在湖泊之下约有数丈之远简单梳洗了自身和两张狼皮,肩膀上扛着一头狼,腋下卷着两张狼皮便施展风云无形无相的身法,朝樵山外五十里的村庄疾驰而去。
待天色大亮之时候,包文正远远的看见了这座村落,回想起当日经过这里饥寒交迫之下,不得已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柴门被当做乞儿,两张仍在雪泥之中的大饼,村外露顶土地庙中的一夜长坐,也不由得暗叹世事无常。
包文正扛着野狼便走进了村落,瞧见村落的街亭上写着“野草村”三个褪去了磨痕的大字,也有人远远的往来,不由得惊呼出声。
“谁家的汉子,居然扛了一只青狼!”
“樵山之上青狼成群,这方圆百里多少年不曾有人去樵山狩猎了!”
“那腋下还有两张青狼皮,好汉啊!”
见周围的百姓围绕的越来越多,包文正抱拳施礼朗声道:“诸位父老,今我愿以两张青狼皮换一些吃食和水酒。”
“噗通”
“用这头青狼换一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包文正将肩膀上的青狼尸身仍在了地面,指着青狼说道。
有一闲汉分开了众人,走上前来笑着道:“不知好汉要换些什么吃食和水酒?”
“我们这野草村远离大名府珍馐美馔自然是没有,家中有羔羊两只,不知可换得一张狼皮否?”这闲汉名唤黄七倒也是身材魁梧,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额头上一道略浅的刀疤。
“换得!”包文正闻言也不计较,将腋下的青狼皮解开,将其中一张青狼皮抛了过去。
闲汉双手接过,只见青狼皮上血渍如新分明是刚射杀不久,而背上的羽箭痕迹略微不显,细观这少年嘴唇之前的绒须,于是眼珠子一转,笑着道:“好汉,这狼皮之上箭孔略大,不知一头羔羊可好?”
“青狼皮在大名府中可换的十五两纹银,不知你这羔羊可值几何?”包文正心知闲汉欺他年少,也不着恼笑着反问道。
有另一身穿绸缎身材略显矮小粗壮的乡绅,身后由身穿粗布皂衣的家丁跟随,乡绅走了上前拱手道:“好汉,若说这野草村,能备齐吃食和美酒以及胭脂水粉的,除了我黄员外还有谁家?”
“我愿以煮好的牛羊肉各二十斤,上好的清曲酒两坛,以及胭脂水粉换好汉手中之物!”黄员外面有得色,夸耀道。
闲汉黄七见黄员外走了上前,心中气愤不过倒也不敢多言,这黄员外与黄七乃是本家,更何况黄员外家大势大也不是黄七敢轻易招惹的,于是面显强笑,渐渐隐于人后。
“如此,便遣家丁取来,换与你便是!”包文正笑着道。
黄员外上前一步拱手道:“我们野草村多年未曾见过能猎杀青狼的好汉,愿备上薄宴与好汉畅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