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曜黑着脸,结巴的答,“无。。。。。。无用。”
樊华又将另一本折子甩到他面前,语气漠然道:“那公子又有何凭据认定那些商队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那樊从事又有证据证明那些商队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韦曜气不过,反将问题推回去。
“呵。”樊华冷笑一声,青森从腰带间掏出一张薄纸递到韦曜跟前,“这是边境传来的密保,我相信定远将军焉能不知?或是对你知情不报?亦或者。。。。。。是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语毕,就连慕红绫都停下笔来看着韦曜,她不禁质疑,“他说的可是真的?”
樊华将纸片从韦曜手中夺回,放到慕红绫的案前,慕红绫便是三十好几了那眼力可不是盖的,一眼就看到纸片上面那小如蚁虫的字里最夺目的两个,奸细。她一生并未征战,许多地方也是管得极为宽松,唯独对奸细是加以死刑,而且严刑逼供,手段之狠直逼李贤。
碰上那慕红绫的双眼,韦曜想都没想就给跪在了前面,“属下真的没有知情不报啊!还望县主明察!”
樊华又是一阵冷笑,道:“别装了,装得跟真的似的,你家的下人都亲口说了,前一段定远将军便告诉你了。”
听了樊华的话,慕红绫更是疑惑,眼睛跟刀子似的要剐了韦曜。韦曜顶着厉目,抬头看着樊华,十分的疑惑,为何他今日处处与自己过不去!明明前些日子不来,自己与他也毫无瓜葛,今日他却将话朝死里说。
他内心是何等的咬牙切齿想要撕了面前这人,却无奈只得忍气吞声问道:“樊公子今日为何处处与我针锋相对?韦某素无与人结怨,公子这般为的是何?”
一卷皇书摆在他面前,樊华似笑非笑的道:“韦曜接旨!”
圣旨一出,便是慕红绫都要行跪拜礼,韦曜不知真假,只能当真的接,他颔首聆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韦氏曜经略使从事,欺上瞒下,犯欺君之罪,朕念其韦氏一族战功卓赫,特免去经略使从事一职,钦此。”
韦曜瞪大了眼,自己就这般没罢免了?这小小一个官职。。。。。。陛下竟下旨罢免?他不敢相信,将圣旨夺过,一字一字的看个明白,那玉玺的印子可是清清楚楚。他脑袋空白一片,话都说不出一句,思绪也是混乱得很。
慕红绫也不诧异,玉玺大部分时候都是李贤管的,有这么一道圣旨也不足为奇,而且李贤又无条件的支持樊华,在处理他的路障的同时,自然也会为樊华一同扫除障碍。
蓝袍在身,她也不去过问一个已被罢免之人,自己事情多得很,哪来的时间去安慰一个黄毛小儿。她便提笔,又开始翻阅黑折。
樊华也不想理会他了,自顾自的找了一个香案也开始忙自己。这一坐便是坐到了天黑,韦曜他们二人始终未看一眼,也不知道何时走的。
慕红绫缓过神来时,月儿都开始升空了,她看着樊华面前的黑折,不禁道:“李贤不是告病在家了?手还伸得那么长,凌升怕是不太舒服的吧?”
“呵呵,就只是告病在家,而且对于凌升现在的权职不过是一时的,大全还在他手里,他想让谁被罢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你倒是看得透,韦曜被赶走了,这些日子你来忙着?”慕红绫问道,她自认一个人是忙不完的,本来还没当经略使之前自己也不过是选些事情来处理,现在大小事都要经自己之手,忙得焦头烂额。
樊华抬头,微微一笑,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把折子送到我府上,我会处理掉的,这里实在不是个舒适的地方。。。。。。”青森将他扶起,他的腿坐得都麻了,腰也痛得很,也不知道慕红绫一坐两三天不眠不休的滋味。
青森扶着他缓缓离开,慕红绫倒是觉得有些意思。自己在梨花谷让他习得一身才华,本想着这辈子也是无用了,不想在这倒是能施展开了,总比韦曜那种货色强多了。想来李贤如此器重他,也不无道理。
只可惜自己当初年轻气盛,未教得他仁慈,才能做出屠尽本家上百口性命的事情来。还有李贤那小子,就这么给定远将军一个耳刮子,想来只要定远只要敢有些什么动静,李贤也会顺势除掉的。这么说来,军中势力他便能染指一二。
“姑姑啊姑姑,侄儿都帮到这份上了,你可莫要让侄儿失望啊。”走到宫门的樊华扶着腰,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路。李贤这么做,也是顶着很大的风险了,慕家可莫要让他们二人失望才好。
韦曜啊,这事也怪不得我,谁让你自己在这时候犯了事,被李贤他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