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出去!”郑晴眨着妙目,叮嘱起来。
这是两人之间的私秘事,就是她不说,陈晚荣也不会说出去,只是她心里羞涩难挡,不叮嘱一句不放心。小女儿心态,实属正常。
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总是需索无度,陈晚荣把男人这一秉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在她耳边轻声道:“再来一个,我就不说出去!”
一次都是郑晴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再来一次还不羞煞她,脚一跺嗔道:“你坏死了!老欺负人家!出去!”手忙脚乱的把陈晚荣推出屋,忙把门关起来,背靠在门上,小手捂住胸口。小心肝怦怦跳,都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偏偏陈老实没遮拦的声音响起:“晚荣,你做甚了,这么高兴?嘴都合不拢!脸上是甚印子,也不擦干净,跟小媳妇亲嘴似的。”
听了这话,郑晴羞得恨不得地上长出一条缝,钻了进去。无可奈何之下,唯有玉足跺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吃过午饭,陈晚荣去看了王少华的伤势,伤口长得不错,叮嘱他好好养伤,这才作别而去。郑晴和陈王氏早就把要送的礼物包好了,挂在马背上。陈晚荣告别众人,上马而去。
望着陈晚荣的背影,郑晴万分难舍,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到心上人身边。
来到酒坊,孙正平正在等他,两人略一寒暄,告别肖致中,骑马离去。
孙正平家在宁县东十几里的地方,骑马来说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这是一个村庄,庄子里有几十户人家,还未到一股乡村气息扑面而来。
在孙正平的带领下,顺着田间小道来到一座四合院前,孙正平翻身下马,道:“东家,到了。”
陈晚荣下马,把马背上的东西拿下来,一个庄丁迎上来冲孙正平施礼:“见过老爷。”
孙正平挥手道:“孙七,快把东家的马牵下去,草料侍候着。”
孙七应一声,接过缰手,牵着青花去了。孙正平侧身相邀:“东家,请。”
陈晚荣礼节性的说声请,跟着陈正平进了院子。这座四合院是这个村子里最大的宅子,依然是园林式建筑。规模虽然小些,在乡下有如此花草树木齐全的园子很是不错了。
几个家丁正在忙活,窗户上、墙上帖着红色的纸花,一派喜气洋洋。孙正平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东家,明儿刘神仙来给犬子一治,这病就好了,是该冲冲喜!”憧憬着爱子康复的美好前景,欢喜无限,脸上都在泛红光了。
这是一个大骗局,他上了当还喜悦无限,陈晚荣真为他悲哀,还不得不向他道喜:“恭喜孙掌柜!祝令郎早日康复!”
“谢东家金口!”孙正平欢天喜地的向陈晚荣鞠躬,受用得紧。
任何一个父亲,要是知道爱子痊愈可期,也会这般激动,对他这份父子之情,陈晚荣打从心里喜欢,跟着孙正平进屋。
“快给东家上茶!”孙正平冲一个正在布置的家丁吆喝起来:“东家来了,连杯茶都不上,成何体统。”
家丁应一声,就要去奉茶,给陈晚荣拦住道:“孙掌柜,算了。我还不渴,让他布置吧。这么大的喜事,我要是打扰了,那这罪过就深重了。”
迟疑之下,家丁不知道该如何主张,打量着孙正平。孙正平听陈晚荣说得真诚,不奉茶虽是失礼,毕竟冲喜更重要,轻轻摆手道:“你去忙吧。夫人呢?”
“老爷,夫人在给少爷清理身子呢。明儿就要痊愈了,总得干干净净!”家丁忙回答。
这虽是小事,却饱含亲情,透着温馨,陈晚荣明知这是骗局,仍是感动。孙正平笑呵呵的道:“东家,您先歇着,我去瞧瞧犬子。”明知不陪陈晚荣很失礼,只是心念爱子,也顾不得了。
陈晚荣理解他的心情,同时陈晚荣对这事也有些好奇,道:“孙掌柜,要是方便的话,我也去瞧瞧。”
“哪有甚不方便的。”孙正平对陈晚荣这种情份很是赞赏:“只是屋里有些凌乱,还请东家不要嫌弃。”道声请,孙正平走在头里,陈晚荣跟上。
来到一个房间,孙正平清咳一声,屋里传出一个女子声音:“是当家的么?”
“是我。”孙正平这才推开门,进了屋。陈晚荣跟着进去,屋里的药味很浓,好象进了中药铺似的,很不好受。
药味之外还有血腥味,墙壁上溅着不少血,也不知道是鸡血,还是狗血。更有不少符文,想必是刘神仙的大作了。
这些竹木桃剑,符文狗血之事,在陈晚荣眼里一文不值,不过在孙正平的眼里,那是具有无上法力的宝贝,就连瞄上一眼都很恭敬,仿佛在敬畏老祖宗似的。
床榻上躺着一个年青人,约莫十七八岁,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要不是胸脯起伏,证明他是活人,肯定以为是具尸体。上身半裸,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女子,就是孙正平的夫人,正在给他擦拭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