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阵,欧胜手打酸了,甩着手,骂骂咧咧起来:“娘的,皮真厚!”另外几个衙役也是直喘粗气。
三人给打得蜷在地上,好象缩着身子的狗一般,嘴里鼻子里全是鲜血,兀自叫骂不已。
什么是悍匪?这才是悍匪,悍不畏死!
门吱呀一声开了,沈榷和王少华站在门口,看着三人叫骂,不住皱眉头。如此不畏死之徒,如何审问?沈榷审理过的案子不少,就是没有见过如此不怕死的人,要不皱眉都不行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晚荣冷森森的道:“你们嘴很厉害,不怕死,有种!我再给你们洗个凉水澡,怎么样?”
瘦高个可以不把官差放在眼里,可对陈晚荣的火碱溶液却极是忌惮,拳头刀背打在身上,不过是皮外伤,可以忍受。火碱溶液整在身上,却是从骨子眼里疼出来,难忍难捱,想不怕都不行。
“不关你的事!”瘦高个眼睛看不见,朝陈晚荣声音传来的方向色厉内荏的喝一声。
底气不足,明显是怕了,却还要嘴硬。欧胜很是惊奇的打量着陈晚荣,问道:“陈先生,您用什么东西制服他们的?”
“不许说!”矮胖子喝一声。一句话换来衙役的一个大拳头,砸翻在地上。
陈晚荣指指瓦缸,道:“就那东西。”
欧胜走到瓦缸边上一瞧,鼻子抽动几下:“这是什么呢?一股碱味。有石灰。对呀,这主意不错,我们给他灌到肚子里去。兄弟们,抄家伙灌!”
衙役们轰然应好,走来走去,装作一副要给他们灌的架势。
“你们敢!”三人异口同声喝斥一声,再也没有后话了,换来衙役们的一阵爆笑。
三人不知道火碱是什么,却知道石灰的厉害,要是给灌到肚子里去了,从内脏烂起,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知道要受多少苦楚才能死去。三人虽是凶悍过人,也是不得不惧。
他们是悍匪,拳头刀背没少挨,皮外伤就更不用说了,早就练得皮粗肉厚了,自然是不在乎。可从内脏烂出来,这事太过歹毒,正是对症之法,不怕也得怕了。
没想到文质彬彬的陈晚荣,淡淡一句话就镇住了三人,沈榷真想不到,来到陈晚荣身边,抱拳一礼:“晚荣兄,请借一步说话。”
陈晚荣应一声,跟着沈榷和王少华进屋了。进了屋,沈榷把门关上,这才道:“晚荣兄,刚才我听王大人把事情经过说了,你抓住三个悍匪,为民除害了。”
当着众人的脸,他叫王少华公子,在屋里却叫王大人,想必王少华是有功名的人。陈晚荣知道王少华的来头不小,却不知道他身在几品。
“沈大人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陈晚荣仍是保持一贯的谦虚作风。
沈榷接着道:“要不是晚荣兄手段高明,这等悍匪无人能治。沈榷忝为宁县之主,却不知宁县有此等凶人,实是失职,沈榷这里谢过了!”深深一躬。
陈晚荣忙闪到一边,意示不敢受他之礼,拦住道:“沈大人,你千万不要这样,这可是折煞我了。”
“我这也代那些苦主谢你了。”沈榷这才直起身,道:“这些恶人虽然作恶多端,只是一时还没有证据,难以断其死罪。晚荣兄,这得请你出面,做证供。”
就算陈晚荣出面指责三人,顶多也就是个强闯民宅的罪名,打上一顿板子,关上一阵子罢了,连死罪的边也沾不上。他的意思是要陈晚荣做伪证,便于定死罪,只是他是官员,不能明说,只能暗示。
栽赃固然不是正常手段,用在此等恶人身上却是让人痛快,只是他们找错人了,陈晚荣正色道:“沈大人为民除害之心让我很是钦佩,只是请恕我直言,三人在这里犯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那么一点事,顶多也就打打板子,关上一段时间什么的,要想治其死罪,请恕我无能为力了。”
“说得没错,我和王大人商量了半天,都没有法子,这才请晚荣兄来一起商量。”沈榷很是无奈的道:“这些恶人骗人钱财,抢劫良家妇女,其恶行累累,就是死上十次也算是轻的。只是有一样,我们的时间不多,这事得从快处置。”
陈晚荣听得心头疑云大起,问道:“沈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啊?”
王少华接过话头道:“这事慢慢处置,公主是不会干预。只是这位方士一定会干预,他在朝中很有势力,必然要动些手段来救他的同伙。是以,我和沈大人商量了一下,一定要尽快处置为是。因此,我们没有时间去查证很多事,所以想请晚荣作个人证。”
太平公主的人本来就很吃香,更何况还是唐朝大热门的方士了,行走于王公之间,倍受人尊敬,要救几个人不过是一句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