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聪慧之人,知道他是有顾忌,笑道:“道长有话尽管说。”
司马承祯捋着胡须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贫道就直说了。虽然皇上承诺不伤小友性命,可是这事的处置方式很多。”
郑晴想也没有想道:“不管皇上如何处置,我都跟着!就算是到天涯海角,我也无怨无悔。”声调不高,却很坚定,不容置疑。
人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陈晚荣大是感动,在郑晴的香肩上紧紧,轻声道:“谢谢你!”
郑晴嫣然一笑道:“就算是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陈晚荣脸一沉:“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郑晴顺从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杨思勖代陈晚荣回答:“道长所言极是有理,哥舒兄正为此事奔忙去了。”
司马承祯捋着胡须,舒心的笑了:“哥舒翰手眼通天,人面广,想必自有妙法,贫道是多虑了。”
众人相信哥舒翰的能耐,不由得放下心来,气氛不再压抑,变得轻松起来。说了一阵话,这才各自就寝。
郑晴有很多体己话要和陈晚荣说,两人在一起又说了老一阵,这才睡了。
次日,郑晴大清早就起床,为陈晚荣上朝做准备。直到准备做好了,陈晚荣这才醒来,郑晴忙前忙后,等到陈晚荣洗漱完毕,又端来早点,坐在旁边,看着陈晚荣吃早点。
陈晚荣在她鼻翼上一刮,调笑道:“上次,我上朝,你只给我吃一点东西,这次怎么端这么多来?”
第一次上朝时,郑晴怕陈晚荣内急,闹笑话,只给陈晚荣呼了个半饱。结果是,陈晚荣运气不好,居然遇到朝堂争论,饿得是前心帖后背。
旧事重提,郑晴顿觉好笑,卟哧一声笑出来:“管他呢,反正今天是去大闹朝堂,没甚好顾忌的。”
杨思勖的主意,陈晚荣已经说给她知晓,才有是言。
陈晚荣开玩笑道:“你等着瞧就是了,我今天去舌战群臣,准叫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刮目相看。”
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不过,郑晴却是信心十足:“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伊人的鼓励,比什么都重要,陈晚荣大是受用,把碗一推,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衫,就要出屋去上朝。郑晴叫道:“等一下!”
陈晚荣愕然不解,看着她:“什么事?”
“把眼睛闭上。”郑晴很是羞涩。
陈晚荣已解其意,笑道:“要奖励我?我得看着。”
这场麻烦和郑晴的关系很大,陈晚荣去解决这麻烦,郑晴自然是要好好“鼓励”一下陈晚荣了。
郑晴很是害羞:“把眼睛闭上嘛。”
陈晚荣不愿她过份为难,依眼闭上眼睛,郑晴在陈晚荣嘴上亲一下,羞得脖子都红了。陈晚荣趁机搂着她,好好的香吻了几个,郑晴也不反抗,任由陈晚荣亲吻。直到心满意足,这才放开郑晴,在她肩头拍拍:“等着好消息。”
郑晴轻轻点头,挂在陈晚荣胳膊上,相偕而去。
杨思勖带着龙武军,早就在等候了。陈晚荣跳上马背,冲郑晴挥手,再和众人挥手作别,疾驰而去。
杨思勖并骑而行:“陈大人,你要打算怎么做呢?”
这事不太好预料,陈晚荣自嘲一笑道:“杨大人,这事,我现在还没有谱,只能见招拆招吧。”
杨思勖指点迷津道:“其实,这事关键就在公主身上。陈大人要注意公主的言行就够了,要是陈大人能说得公主不为难你,这事基本上就过去了。”
他也知道陈晚荣不在乎做官,降几级品秩算是不痛不痒的惩罚,才有这话。
崔湜是太平公主的人,只要太平公主不为难陈晚荣,那么她那一帮子人也就不会吭声了。这话是说到点子上,就是难度太大了,陈晚荣笑道:“杨大人所言不错,就是不知太平公主如何想了。”
杨思勖分析起来:“昨晚上,我琢磨了一宿,我以为太平公对你有两种可能。”
说到琢磨人的心思,尤其是琢磨政治人物的心思,陈晚荣就不在行了,忙请教道:“哪两种可能性?”
杨思勖笑言:“当然有好有坏,陈大人要听哪一种?”
陈晚荣想了想道:“当然先听坏的。坏的让人心思惨淡,再听听好的,心情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