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哭!”
三太太作势挽起袖子,“再哭我先揍死你!”
“呜呜,呜呜。”
勋礼扑到了宁欣的双腿,抱着哭道:“四婶……四婶……”
宁欣能怎么办?即便她聪慧,还能真对一个小孩子打生打死的?
明知三太太是故意的,可宁欣还得全盘接下来,宁欣搀扶起勋礼,耐着性子道:“别哭了,你没伤到就好,一个花瓶而已。”
宁欣没带过孩子,对别人的孩子更生不起慈爱等情绪,勋礼的顽皮哭闹,震得宁欣太阳穴一阵阵的疼痛,不是强行压住心底的不耐,宁欣都想给勋礼扎一针……
周妈妈听见动静,忙走进了东次间,笑着扶了扶身:“主子,还是将勋礼少爷交给奴婢看管吧。”
宁欣连忙点头,周妈妈取过一盒糖哄着勋礼停下啼哭,向三太太解释:“世子夫人在娘家时就是一个人,没带过侄子侄女,有慌乱不周之处,还请三太太看在她年轻的份上,不要怪罪夫人。”
“左右不过是个花瓶,在旁人家宝贝的不行,但在主子面前,就算是价值千金也是个花瓶,”周妈妈将松子糖放到勋礼的口中,淡淡的笑道:“勋礼少爷没伤到就好。”
三太太不安的动了动嘴唇,周妈妈的话让她有点担心了,价值千金的花瓶……会不会让三房陪?
周妈妈虽是摆着一张笑脸,神色谦卑恭敬,可三太太不敢再用撒泼等手段了,世子夫人的陪嫁个顶个的好用呐。
宁欣也嘉许的看了一眼周妈妈,莫怪姑祖母将周妈妈安排进她的陪房里,周妈妈果然是出手不凡。
“侄儿媳妇,花瓶……”
三太太局促的抻了抻衣襟,周妈妈这时候已经哄着勋礼出了东次间,没有孙子做挡箭牌,三太太撒泼耍赖的手段不好用了,”都是勋礼没用,回去我揍他,你这的花瓶就是有钱也没地方买。“
宁欣道:“三伯不必介怀,我哪会因为个花瓶就怪罪勋礼?不过呢,三伯的事……”
三太太的心被提得高高的,喃喃的说道:“我们老爷真是帮过世子爷的父亲。”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通禀声,“夫人,宫里有口谕,贤妃娘娘宣您入宫,传口谕的公公在门口候着呢。“
宁欣一听贤妃娘娘宣召,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而三太太却是满脸的羡慕嫉妒,“侄儿媳妇真真是有面子,贤妃娘娘都惦记你。”
贤妃是天下人都晓得的皇帝宠妃,当今为贤妃做了很多的事儿,在寻常百姓眼里,贤妃不仅得宠还比皇后更尊贵,同贤妃沾边的人都能飞黄腾达,备受皇上的重视。
三太太道:“世子爷若是有贤妃娘娘关照,前程一定更好。”
“三伯母还请慎言,世子效忠得是皇上,他的前程和爵位也是皇上给的。”
宁欣表明了态度,送三太太:“三伯父的事情等我出宫后再说,我只叮嘱三伯母一句,公中是不会再给三伯父一两银子了。”
“侄儿媳妇……”
“我得重新梳洗,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抱琴,你亲自送送三伯母。”
“是。”
抱琴半推着送三太太离去。
宁欣按了按额头,事情又都赶在一起了!贤妃此时召见她,一准没好事!三老爷被人设计反倒成了小事。
“唉。”宁欣叹了一口气,贤妃打着皇帝宠妃的旗号,宁欣再不屑贤妃也不敢不听命入宫。
宁欣按照品级梳妆,世子夫人的朝服显得宁欣庄重严肃了许多,不过即便她身穿这身华丽的朝服也难以掩藏起身上的娇弱来,宁欣指着镜子里的自己,“你能不能大气点?”
抱琴抿嘴偷笑,“奴婢以为您挺大气的。”
宁欣一甩袖子,“就你多话!”
如果宁欣端庄点,大气点,贵重点,皇上的目光早从她身上移开了。
宁欣猜不道贤妃宣召自己入宫的目的,但她确信入宫一定会见到皇帝。
李冥锐再相信她,只要他在意宁欣,对宁欣碰见皇帝的事情一定会介怀。
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在意的!
马车停在凤阳门口,宁欣下了马车。
贤妃指派接宁欣进宫的公公引着宁欣通过凤阳门入宫,宁欣没走几步,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宁欣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一些,福身道:“见过齐王妃殿下。”
齐王妃同宁欣相视而笑,她快走了几步扶住了宁欣下拜的动作,笑着说:“不是说好了,你不必拜我的,我们之间哪用得上虚礼?”
宁欣和齐王妃前后脚成亲,两人都算是新妇,彼此注视了一眼,同时了然的笑笑,手挽着手向皇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