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被搓圆捏扁,痛到他眼前发黑。
傅司渊双眼微微眯起,控制不住自己,从雪茄盒取出一支雪茄烟,几次三番才将打火机打着,点燃。
深吸一口。
姜柔站定,清丽秀美的剪水双眸平若湖泊,一丝涟漪都不赠予。
“我回来了。”
挺拔强悍的高大身躯从老板椅起身,他走出书桌,伸手去握她的手。
她没有躲。
傅司渊觉得自己眼睛生了雾气,他微微眯眼,一把将人搂进怀抱。
强而有力的胳膊渐渐收紧,将女人桎梏在他的怀抱,手背青筋凸起,恨不得将她强行揉进躯体。
他空旷荒芜的心,终于重新赋予血肉,活了回来。
“宝宝,我很想你,想得心疼,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嗓音说不出的暗沉沙哑,连自己听了,都觉得陌生。
下一秒,女人无情冷厉的声音刺穿他的耳膜:“我回来不是和你上演虐恋情深戏码的——”
她声音无尽讥讽:“我爸爸的骨灰呢?”【1】【6】【6】【小】【说】
傅司渊嗓音哽住。
力气一点一点消失,他松开她。
他重新走回书桌,面向书柜。
修长手指抬起,按向一个按钮,巨大的书柜从中间向两侧缓缓移动,中间出现一个嵌入墙壁的保险箱。
转动密码,保险箱打开,一只雕刻繁琐精致花纹的金丝楠木骨灰盒出现在面前。
傅司渊将骨灰盒捧出来,放到书桌上。
姜柔强装的镇定,在看到骨灰盒时消失得荡然无存。
纤细身躯开始微微发抖,不多时便抖若筛糠。
波澜无惊的湖面瞬间泛起一圈一圈涟漪,如同天降暴雨,冲刷干净她的冷漠,她的无情,让她恢复原本脆弱可怜。
泪珠大颗大颗顺着煞白的小脸蛋坠落,仿佛子弹,准确无误击中他的心脏。
傅司渊想将她拥入怀抱,她隐忍的情绪彻底爆发,抬起胳膊狠狠扇向他的脸。
她连日无心打扮收拾自己,指甲长了都没心思修剪,这一巴掌下去,指甲盖重重划上他的肌肤,两道划痕瞬间凸起浮现,殷红血珠渗出来,丝丝缕缕,刺眼醒目。
雷力和关衡担心出事,就守在门口,故意留着一条门缝,目的就是时刻监控书房内的动向。
巴掌声如惊雷,砸在两人耳膜,对视一眼,也顾不得傅先生秋后算账,争抢着推开房门。
看到傅司渊面皮渗着血痕,雷力冲上前来,着急慌忙拿纸巾,关衡气血翻涌,一时没有轻重就去扯姜柔的胳膊,想让她离傅司渊远点。
就是这一触碰,傅司渊一巴掌挥过来,直接将关衡扇得嘴角开裂,眼冒金星。
雷力瞪关衡一眼,关衡知道自己又犯蠢了,但是他忍不住不犯蠢。
谁敢伤害傅先生,他就不放过谁。
即便这人,是傅先生爱到骨子里的女人。
被狠掴了耳光,关衡也不气馁,碰是不敢再碰姜柔,但是他电线杆一样杵在姜柔面前,一双眼睛瞪成铜铃,满腹怨气盯着她,防止她再冲动。
雷力拿起纸巾,递向傅司渊,轻声道:“傅先生,擦一擦血吧。”
傅司渊没接纸巾,眼神淬着冰:“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