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惜月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当时就想,打死也不能承认。
许哲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收回目光笑道:“不管是不是吧,总之现在你把它给我,咱俩的事儿就算两清了。”
“可我没带在身上啊。”
谁出门散步带那个啊。
“那过两天我去你那儿取,顺便可以拜访一下阿姨。上回没见着,有点遗憾。”
“你见我妈干嘛?”
“作为朋友,晚辈拜见长辈是应当的。你总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吧。”
她从前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单纯呢?男人该有的坏心眼,他一点儿不少啊。
赵惜月很无力,觉得自己今天算是自投落网。
“你还要住几天吗?”
“明天如果没什么大碍就出院了。你明天有空吗?”
“没有,我得上班。怎么了?”
“没事儿。”
想找她接自己出院,这下找别人吧。
许哲看看外头天色:“回去吧,挺晚的了。我叫人送你。”
“不用了,都说我有钱。”
“好几大洋是吧。那更要小心,万一遇上劫道的,人家不要色只要财,你损失也不小。”
赵惜月伸手点他的额头:“活该你破相。”居然敢说她没人劫色,就她这姿色……
许哲满不在乎:“没关系,留条疤也好。哪天走散了也比较容易找回来了。”
“真会留疤吗?”
“应该会。”
这下子赵惜月又心疼了,盯着那块纱布猛瞧。
“就没有办法去掉吗?你家那么有钱,整容行不行?”
“可以,不过我不喜欢。头发一遮就看不见了,没必要整容。”
赵惜月还是觉得可惜,挺好的一张脸上留了条疤,多遗憾哪。
那边许哲早就不理这个话题了:“我给司机打了电话,他一会儿就来。女孩子晚上不要一个人随便出门,不安全。”
“除了工作我一般不单独出门。你放心,就我这身手,一两个男人近不了我的身。”
“我知道,中国功夫么,你挺厉害的。”
“我觉得你更厉害呢。上回在红日酒吧,我都没看清楚。要不改天我们切磋一下?”
许哲越来越觉得她有点与众不同。
一般女生跟男生相处,说的最多的无非是,改天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们去哪里玩吧,我们一起逛街吧。她倒好,一开口就是,改天我们打一架吧。
是因为父亲早逝母亲体弱,需要她来撑起一个家的缘故吗?
司机很快就来了,到了门口打许哲电话。许哲亲自送赵惜月下楼,看着她上了自家的车,这才转身回病房。
赵惜月隔着玻璃看他清瘦的身影,突然有点小感动。他那么绅士,那钥匙圈就给他吧。
然后她又想起刚才许哲说过的话,“现在你把它给我,咱俩的事儿就算两清了。”
两清什么啊,说得好像她真欠了他什么似的。
跟许哲谈话,一不小心就叫他带沟里去了。
许哲家的司机很安静,虽对这姑娘很好奇,一路上却没搭话。车子平稳地开在路上,赵惜月舒服地靠在后排座椅上,渐渐的竟有了几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