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那你空口无凭污蔑朝廷命官又是什么道理?”
皎皎一字一字道:“你嘴里的苦主是远近闻名的皮赖子,光是这三年,牢房也去了足足五回,每一次都是轻薄良家女子,虽没得逞,但也实在可恨,如此之人,我看也只有死了才是清净,我倒不知,世子爷是哪儿有错了?”
她这话一落,边上的有位夫人颔首,也跟着说话。
“不错,那日我也在,亲眼目睹那无赖在街上拉着姑娘的手,好生一番调戏。”
“他生的凶悍,腰间还扣着把刀,在场的人都不敢去拦。若不是世子爷恰巧经过,后头还不知如何呢。”
这么一句话,连带着周边的人也跟着应和。
“即是如此,世子爷分明是为民除害。”
“那姑娘也是可怜,我也是有女儿的,疼的如命根子那般,想想若是她受了这等委屈,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脉。”
如此一来,深蓝色妇人携着女儿在此刻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她面如土灰,拉着女儿就要走。
然,皎皎却是挡了她的路。
“恕我不知,这是哪家夫人如此威风?”
说着,她的视线滑到鹅黄色姑娘身上:“世子爷瞧不上你,情理可原。他这人挑剔,可不是什么货色都能入的眼的。”
说着,她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嗓音却掷地有声:“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背地里污蔑是什么意思?”
“上过学堂的五岁小儿都知其非君子之风。两位若对世子爷有所不满,大可当着他的面论个是非曲直,免得平白诬赖好人。”
当然,皎皎不觉这两人敢不知死活在顾淮之面前说这种话。
她只是觉得讽刺。
祖母生前的说话,果然不错。
——这临安城的人啊,面上一副模样,私下又是一副模样,与你交好的没准私下算计你,对你阿谀奉承的,兴许暗中的吐沫星子也能淹死个人。
——皎皎啊,你性子不随你的父亲,也不随你娘,祖母日后如何放心让你回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去?
——你得拿出将军府小姐的架势,若受了委屈,只管还回去,咱们将军府啊,从不怕惹麻烦。
顾淮之哪儿不好了?
皎皎觉着淮之哥哥除了脾气差些,夜里折腾的久了些,力道大了些,旁的都好。
妇人的脸一块青一块紫,难看到了极致。
“你!”
皎皎慢吞吞道:“别用手指着我。”
皎皎:“我娘说过,但凡用手指过我,对我不敬的人,无论是谁,她都能扛着大刀剁了对方的手。”
妇人拉着女儿惊恐的连连后退。她身边伺候的人更是吓得不敢吭声。
皎皎却是友好体贴的问了一句:“你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