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出了院子,就见烈日暖阳下,远处月牙拱门下立着的小娘子。她半垂着眼帘,半边侧脸温婉恬静。
显然是在等他。
顾淮之不作他想,提步上前。
他在阮蓁面前停下,淡淡来了一句:“不嫌热的慌?”
阮蓁用帕子擦着额间细细的汗,她抬眸,水盈盈的眸子就这样望着顾淮之:“夫君同表弟谈完要事了吗?”
不等顾淮之回话,她轻声道:“表弟到底涉世未深,你莫太苛刻了些。”
顾淮之不怒自威的模样,挺凶的。
顾淮之听罢,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
涉世未深?
盛祁南若动起真格分明贼的很!偏生又惯是会装腔作势,在旁人面前耍可怜。
顾淮之随意应了一声,而后道:“走罢。”
阮蓁没动,她只是挪开视线,面色沉静的去看那间大开的房门。
喃喃道:“表弟还没给我算命呢。”
顾淮之:……
原来不是等他?
是等他出来,继续让盛祁南算命……
男人气笑了。
他微微低下身子,视线同阮蓁平齐:“且不说那小子是个半吊子出身,阖府无一人信他所言。”
“阮蓁,灵如何,不灵又如何?”
他轻笑一声,说的话依旧不轻不重,似珠玉落盘,却在阮蓁心口出擦出了火花:“与其信那些虚无飘渺,毫无根据的言辞,阮蓁,你该信的是我。”
一生富贵,平安,姻缘,顺遂,只要他想,阮蓁便触手可及。
男人的指腹擦过阮蓁被风吹的些许凌乱的墨发,轻轻别在耳后。
“所以,你还找他算吗?”
阮蓁抿唇。
诚然,她想。
可顾淮之如今这般,她若说出真实想法,想来没好果子吃。
阮蓁只能小声撒谎。
“不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顾淮之说的不错。
女子抬着瓷白的小脸,嫣红的唇瓣娇嫩。她温声道:“我信夫君。”
她该信他。
只信他。
这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