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彰不怒吗?
怒!
可他心里有着大业,池兴勋身上流着他的血,舍身成仁不应该吗?
他哭也成,闹也罢,反正去做驸马的事已板上定钉。
好在,吴煦辰成了刑部尚书,成了池彰最欣慰的事。
吴家,会是他的一大助力。
池兴勋不过忍辱负重几年,待周焕登基,他便做主吞了番国。池兴勋还愁回不了临安?
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整个天朝,都会是他池家的。
徽帝笑眯眯道:“即是你们夫妇二人,对此也满意,朕便放心了。使臣后日就走,是打算把兴勋也一并带上,番国一向没那么多规矩,倡议一向从简。婚仪去了番国再举办。朕答应了。”
池夫人的脸色更加白了。
什么一切从简,无非是糊弄人的漂亮话!
这哪是和亲,这分明是侮辱人!
番国都是一群野蛮之徒!她儿怎就这般命苦!
“皇上。”她刚出腔,就被池彰扯了一把。
池彰噙着笑拱了拱手:“这是自然,兴勋过去,自然得守那边的规矩。”
徽帝无视面色惨淡的池夫人,跟着笑:“我就知道爱卿最是知朕的意。”
徽帝而后用三两两语打发了装模作样的一对夫妻。心下畅快!
因此大手一挥。待番国使臣带着池兴勋一走,就让罪孽深重的范家,株连九族,问斩行刑。
行刑那日,阮蓁去看了。
她亲眼看着那视人命为蝼蚁的范承,蓬头垢面,好不狼狈。在无以往外表的光鲜。
看着那精明算计的范老夫人中风抽搐,被牢狱压制,跪在范承身旁。
周边都是一群叫好声。
阮蓁以为这一天要等很久,女子立在人群里面色沉静,眼底却带着湿润。
她听着周边的人抹着眼泪:“我女儿在范府当差,样貌清秀,却被这狗东西看上,她誓死不从,却丢人性命,偏偏我没本事,给她报仇,范家!好一个勋贵出声!我看是恶贯满盈,死有余辜!”
“可不是,莫说范承,我看这范老夫人也是个狠角儿。死的好!”
阮蓁却什么也不想说。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范家那些熟悉到面孔。
她看着刽子手,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对着蹭亮的大刀吐了上去。
手起刀落。
那些脑袋同一时间脑袋掉在了地上。
溅了一地的血。
空气的味道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