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在侯府得是多么如履薄冰?
男人掩下所有的情绪。而后双眸凝睇着她。
“带你去酒楼喝茶。”
阮蓁今日宫里的花茶喝了数杯,显然打不起精神。捏着他的衣摆。
“我能不去吗?”
男人的语气让人无法反驳:“不成。”
“可是我好困。”
他一顿,而后抬手,动作轻缓。把阮蓁的脑袋,扣到自己肩上。喟叹一声:“睡罢,到了我再叫你。”
阮蓁靠在他身上,而后抿了抿唇。
“顾淮之。”
“嗯?”
“是发生棘手的事了吗?”
顾淮之神色不改,眼底却翻起了滔天巨浪:“不曾。”
阮蓁慢吞吞‘哦’了一声。
车轮滚动着地面,马车丝毫不见颠簸。阮蓁的眼皮越来越重,她睡前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你有些黏人。”
顾淮之:……
他紧紧拢了拢眉心。
女子的呼吸化为平缓,顾淮之垂眸,去瞧她密而长的睫毛。
也不知看了多久,他对着车外驾马的长风问。
“看押的那两人如何了。”
他声音很低,长风却听的清楚。
当下道。
“留着条命,等主子吩咐。”
顾淮之淡淡道:“杀了吧。”
他不屑亲自动手。
“是。”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动着阮蓁密长挺翘的睫毛,嗓音冷的彻骨:“上回彻查出永安侯府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是,派人出去明儿一早一一揭露。”
他要让大街小巷都去议论。
让范家的颜面彻底扫地,在临安站不住脚跟,更要永安侯府消失。
既然如此,就让临安更乱吧。
想来徽帝巴不得旁人的丑闻遮掩宫里的事。
待事情闹大,定侯府的五分罪,也能应着恼火成了十分。
范坤?
那是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他在自己跟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