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额间都是汗,整个人朝地上倒去。而后吃力的手撑着地,重新跪好。
“如此行事,你有何颜面对得起列祖列宗!是三错!”
顾赫说一句,藤条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明知有错,却一错再错,为四错!”
顾赫闭了闭眼,不去看顾淮之的狼狈,他负手而立:“滚!这副德行莫让你娘瞧见!”
顾淮之缓慢的站直身子,他清楚顾赫不打他并不是做了妥协,他拱了拱手,礼节不减。
“儿子告退。”
顾淮之回了墨院。先去书房上了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这才缓步去找阮蓁。
阮蓁坐在圆桌前,娴静的绣着帕子。
她坐姿挺秀,面容娇美。
顾淮之神色化为柔和,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她的瓷白小脸。
“我求来了圣旨。婚期就在半月后。”
阮蓁抿唇,放下手里的绣品:“我……”
他像是知道女子会说什么。
他直视着阮蓁,眸色沉沉:“是我让范府上下在最短的时间,认了罪。行刑时,你也见了,如今他们身首异处,你要的,我都给了,我要的,你也必须给。”
说着,他看了眼她手里捏着的帕子,配色出挑,绣工更是精湛。
“我如此之人,世子何必……”
顾淮之出言打断:“我要娶的,自然是最好的。不必理会外头那些言论。”
他俯身亲了亲那张惯是说些他不爱听的嫣红小嘴。
“蓁蓁,喜服你给我绣上一副墨竹吧。”
她欲言又止,捏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
阮蓁实在不明白,顾淮之看上她哪里了?
外头那些言论说的可没有丝毫错处。
她锈迹斑斑,就连活着都是苟延残喘。若顾淮之只是贪恋她的身子,却又何故为了她闹的同父母生了嫌隙。
他位高权重,却不顾流言蜚语,成了全临安的笑柄?
阮蓁不懂。她更是不敢去懂。
顾淮之贴着她的脸,虔诚的又亲了亲。
而后把人抱起,直往紫檀木床榻而去。
他嗓音有些哑,脸色也有些苍白:“安寝吧。”
阮蓁面色跟着白了白,整个人被放入床榻。
她小幅度的挣了挣,捏住衣领不让他碰。
小声道:“我来了葵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