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护的人已然够多了。”
易霖哑然。
也是,昨夜见的任婆婆再苦,还会有这些年来在临安出谋划策,少时便撑起国公府的顾淮之苦么?
徽帝的施压,池彰的老谋深算,各方势力的虎视眈眈。
当年,国公爷被罚,险些没了命。顾淮之才多大?
但他都要去考虑,做万全的准备。又不动声色的在大理寺,刑部,池家,皇宫等地都安插了人手。
这样的人,坐到这个位置,冷心冷清,如何还能做到心怀天下苍生。
易霖沉默的在一处坐下。
顾淮之敛眉,眸色翻滚着情绪。
他不敢去想,若那盏灯被寒风吹灭会如何?更不敢想象,阮蓁逃跑一事,被范坤得知会如何?
他喟叹一声:“可是,我后悔了。”
易霖听到这句话,百感交杂。
顾淮之这种人,竟然会说这两个字,实在是难得。
“那你把小灰的披风给我,如今还特地同我说上一嘴,这件事怎么不见你后悔?”
顾淮之蹙眉。
他拧眉。
气笑了。
“她是我日后孩子的母亲,也是你能比的?”
“易大公子的脸,可是愈发没处摆了。”
————
寺内的人的确是多。
若不是国公府每年给的香油钱够足,这几间寮房都难入住。
斋饭是暗七去取的,阮蓁小憩片刻,便被暗七唤醒。
“姑娘,用晚膳了,寺里的素斋是出了名的,你可得多尝一尝。”
阮蓁喝了几口茶下肚,清醒了不少。
五六样小菜,道道精致。也不必国公府的厨子差。
“世子呢?”阮蓁问。
“方丈德高望重,却是个棋痴,得知世子来了,左请右请愣是把世子叫去对弈了。”
上一会儿逮着顾淮之下棋还是他陪盛挽上香来此。也在几年前了。
“也不知道方丈何时肯放人,姑娘先吃便是,长肃适才传话,让您不必等了。”
说着,她努努嘴。
“易公子也跟着去了,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非要嚷着方丈给他算姻缘。”
阮蓁闻言,莞尔一笑。
顾淮之的棋艺自然是顶好的。
她也没急着用饭,只是含笑的看着着女儿装的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