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挽的话,不止传到阮蓁耳里,也轻而易举让刚入内,一手撩开帘布的顾淮之听了个真切。
他神色难辨,很快恢复往昔的淡然。
朝这边走来,随意的瞥了一眼坐立难安,低垂着眼帘,耳根泛红的阮蓁。
而后缓步入内。
“儿子给娘请安。”
盛挽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没忍住冷哼:“明日就启程,你且准备准备。”
孔婆子见人都到齐了,便恭身退下,叫住三等丫鬟去厨房那边吩咐上菜。
顾淮之坐下。一手缓缓扶上胸口。
“舟车颠簸,我的身子……”
盛挽:……
这一招他是打算用到什么时候!
她当下打断。
不留情面道:“马车早就垫上厚厚的垫子,你手下那几个架马又一向稳妥,伤不到你!”
顾淮之没放弃。
他继而转动着指间的玉扳指。
“这些日子,恐生变故,不好离开临安。”
盛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顾淮之在哪儿不能办公?
左右他是施计决策的,梵山寺也无需跋山涉水。
“怎么?临安没你还能乱了?甭拿这些诓我,这几日你养伤,我看是闲的很。”
阮蓁倒了杯茶,送到盛挽手上。由衷的笑
“干娘,我自个儿去便是,左右有暗七陪同,出不了事。”
“我甚少出门,趁着这次机会,也多瞧瞧城外的风光。”
盛挽拿顾淮之无法,沉吟片刻,只能道。
“那我多派一些守卫跟从,你也无需急着赶路,梵山寺离淮哥儿名下的温泉倒是极近,你身子骨弱,去那儿泡泡也好。”
阮蓁闻言,嘴里绽出一抹笑来。
“多谢干娘。”
她是真的不想与顾淮之一道。
阮蓁不能想象,这路程漫漫,顾淮之那张嘴若再念着俏村姑的故事……
顾淮之一顿。
他想起一桩事。
阮蓁去了,那谁给他绑蜻蜓?
顾淮之抿唇。
从阮蓁闪躲的神色下,破天荒改了主意。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