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说的话很是亲切:“朕应了便是,不过这可不算什么请求,等你日后想清楚了,再向朕讨要便是。”
顾淮之一个字都不信。
除非,他不侵害徽帝利益。
可偏偏,他要的是颠覆这个王权,还数千名冤魂一个公道。
徽帝见他识趣,含笑的喝了口茶。
他的手一松,茶盖落下。同茶身吻合,只听清脆的一道声响。
他总算说了最让他惦记的一件事。
“那刺客畏罪身亡,这件事,朕会让太子给你一个交代。”
顾淮之早就知晓徽帝派出禁卫军的事。
徽帝这么做,无非昭告天下,此事,同太子没有半点干系。
事已成舟,他此刻提起,也不过是要他一个态度。
他顺着徽帝的话,却如刺般扎扎在对方身上。
“太子不过是被那刺客蛊惑,迷了眼着了道。”
扎了一下,力道不够。
他笑了笑,又开始扎第二下。
“再则太子恭顺,自然不会弑父。”
不会弑父。
弑父
徽帝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昼取代夜色,喧嚣冲走寂静。
一早,临安各角皆传遍了国公府世子安然无恙的消息。
禁卫军跟着撤了一半,城门开放,允许百姓出入,不过看守仍旧异常的严,需看路引,并查明身份。
早市恢复如常,街边小巷来客匆匆。
着蓝色粗布的大娘,挎着篮子,挑着新鲜菜:“前几日可把我憋坏了。”
“可不是,提心吊胆不说,家里没菜,日日净吃些窝窝头,嘴里都没了味。”
“听说了吗,城外那日日进来卖鱼的小娘子,这次出不了城,借宿在了长宁街一穷二白的郑婆子家中。”
有人掏出银子付账:“郑婆子心善,这也的确不是什么稀奇事。”
“我还没说完呢,这小娘子愣是看上了郑婆子的儿子,也不嫌郑家贫,只道家中双亲早就没了,一个除了卖鱼的本事,也算孤苦无依,眼瞧着,这亲事就得定下来了。”
有人听罢,阴阳怪气。
“呦,天大的本事。就有姑娘送上门。”
这边家长里短。
然,侯府却乱了套。
阮蓁醒后,一睁眼就撞上檀云亮晶晶的眸子,下一刻,檀云捂住嘴说着不知哪儿得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