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的一个早上,佐藤美和子敲响了毛利事务所的门。以为有客人上门的毛利小五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一分钟闪进卫生间把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样的,亮闪闪地打开房门。看见来人是佐藤警官,虽然意外,但也以为是警方碰到了什么棘手的案子需要他协助,于是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佐藤美和子却略过他。
小兰在吗?
厨房门关着,里面正在做早饭,应该只能听见蒸锅的热气声。灰原哀从旁边走过来打开门:小兰姐姐,佐藤警官来找你了。
毛利兰从厨房里歪一歪头:什么呀?
出来说。
啊,这锅豆包马上就蒸好了,请等一下……
小兰姐姐,去吧。灰原哀摇摇头,从旁边搬了个板凳过来。佐藤美和子刚想出言没关系自己可以等,让孩子上灶台还是太危险了——就听见灰原哀慢条斯理地吩咐:大叔,也过来搭把手。
知道案子并不指望自己解决后毛利小五郎就十分泄气;现在被小女孩招呼,更加不满:喂——但还是去了。
没事,小哀很聪明,不用担心她。
……哇哦。佐藤美和子感叹一声,随后严肃起来,现在你回忆一下,上周的周末,你有没有乘坐一趟下午的公交车?
……嗯。
你记得车上有什么可疑的人吗?
人太多了,我记不得啊。佐藤警官,有什么具体的外貌特点吗?最起码的,是男性还是女性呢?
佐藤美和子无奈地耸耸肩:我们不知道。
听到这样的回应,毛利兰很意外:居然连这样的信息都什么都不知道吗……这未免也太神秘了一点。
准确来说,是我们不知道这名嫌疑人会选择什么样的外貌脱离现场,所以也没办法给出提示。佐藤美和子这样说。
于是毛利兰陷入了良久的沉思。这时间太长也太安静了,以至于佐藤美和子几乎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也是,那人的确十分难以抓捕……她正想宽慰毛利兰几句:如果想不起来的话也不要太为此困扰,我们警方会调取当地监控进行排查……但毛利兰却忽然坚定地点头,语气笃定:
“如果说可疑的人的话,我并不能下定论;毕竟我并不曾亲眼看见她做出什么损害他人利益的事,就这样把她归类于嫌疑人的话未免太过冒犯……但我的确见到了行为举止很特殊的人,现在也依旧留有印象。”
毛利兰乘坐大巴车回家,身边带着灰原哀。小学总是会布置些奇奇怪怪的小任务,比如让孩子在舞台剧上扮演小母鸡孵蛋,为此要去捡一堆鹅卵石来。一想到小哀会套在毛茸茸的圆形壳子里,毛利兰就笑的受不了;灰原哀在旁边神情平淡地举着杯子,等她开心够了才淡淡地补了一句:但是我可不会扮演小母鸡呢。毛绒玩偶壳子被我送给我的同桌啦,一个男孩。他高兴地嘴都合不拢。
……他真的很高兴吗。
嗯,反正他合不拢嘴。灰原哀用杯子挡住自己的半张脸,无辜地眨眨眼。
好吧。小哀这样说,当然有她的道理。之后毛利兰带她去找鹅卵石,去了很偏远的地方。毕竟,城市里只能在公园的水池底捡,捡了还可能被罚款。黄色的阳光在石头上分割出斑斓的线,灰原哀穿着红色的外套,站在一个小山包上;风一吹外套便随之鼓动,远远看去,几乎以为是暂留于此,随时展翅的小鸟。
但很快灰原哀从山包上轻盈地跳了下来。毛利兰眨了眨眼,仍旧带着她坐大巴回。回家去只有一条线路,她们没得选。
这条线路同样也是漫长的;中间几次停下又走,车上乘客多了又少。在这一站,上车的人群中夹着个女人来;但毛利兰看不清楚她的长相,这个人戴着宽檐太阳帽和墨镜,脖子上挂着个有金色挂饰的项链。也盘着头发看不见发色。只有露出的下巴能看出这名女性的长相绝对不平凡,也凭此被毛利兰从人堆里精准地注意到。她就这么路过,然而还没靠近,毛利兰就感觉到灰原哀猛地抓住了自己的手。
她的心弦一紧,随即向前挤了挤,挡住灰原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下一秒她的逻辑才得出个猜想:小哀,你身体不舒服吗?毛利兰凑过去担心地问,是不是晕车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