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看了一眼,然后还是很不满意:“停那?第二天车就被拉跑了。”
刚刚路过操场的时候他们听见了同学吵吵嚷嚷的声音,看样子是休息了。今天早上有升旗,晚上没有晚训,干邑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默契地撂了挑子。刚往食堂走了两步,看见伊达航远远地小跑过来,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来是通知你们,教官说,让你俩负责一周的澡堂卫生来着,今天就要开始。”
松田阵平张了张嘴。但没声。
他这一天已经快被气昏过去了。
先是那金毛混蛋,然后是怨种幼驯染,现在是怎么看他都看不顺眼的教官。
干邑察觉不对,一把抓住松田阵平的手:“答应我,不要离校出走好吗!拜托了!和小阵平一起上完警校是我一生的请求!”
“你一生的请求就是这样吗?我一生的请求就是求你别再拉我下水!”
松田阵平气急败坏地胡乱打幼驯染,动作漏洞百出,往旁边放个小女孩——不是说毛利兰那种,是真的普通小女孩——伸腿都能给他绊的结结实实摔一跤;但他一瞬间脑内把从小到大两人一起犯的事全都过了一遍,想到每次出坏主意的是萩,自己顶多算个从犯,但是最后老师永远把主要责任安在自己头上,拳头立刻变得充满了感情;要感情有感情,要技术还是有感情。伊达航就乐呵呵地看热闹,一时间诡异地共情了宿舍楼门口那宿管阿姨,看这一对幼驯染表演动作戏确实好玩。
等两个人打累了,干邑一边给松田阵平顺毛,一边像是想起了什么,跟伊达航说:“哦对了,麻烦晚饭后班长把小降谷叫来学校后面的樱花树下……你也一起,我们有点事情想要聊聊。”
伊达航“哦”了一声刚要离开,又回过头来确
认了一遍:“光叫降谷?”
干邑笑着说:“是的。”
得到回答后伊达航也没多说什么,回到队伍里后对降谷零说:“松田又跟你约架了,说让你晚饭后去樱花树底下等他。”
降谷零此时正坐在操场的阴凉处,诸伏景光也在他旁边。降谷零还在喝水,听了这话后气不打一处来:“跑十圈不够他累的吗?”
诸伏景光在他旁边笑意盈盈地提醒:“都说你早上笑太大声了吧——更何况我不觉得他们会老老实实真跑十圈。”
“那他们岂不是已经吃上晚饭了!”降谷零反应过来,更加忿忿不平。
伊达航憋着笑:“不知道,但是他们确实准备去食堂了。”
后半段训练结束后降谷零怒气冲冲地跑掉了,伊达航对诸伏景光好笑地说:“你可得在宿舍等好——没准晚上他还得找你包扎。”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笑但不做声。降谷零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他一到地方,看见樱花树下的三个人就直白地说:“什么事要躲着hiro,说吧。”
松田阵平照例被他的态度惹怒,干邑极其熟练地把他摁下去后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找你有事的?”
“我和他,”降谷零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着松田阵平,“负责打架;那你们两个呢?是准备当裁判还是当观众?”
“当替补。”
干邑开启全自动拱火模式,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打架在他这里可能类似于说书先生的惊堂木,得先整一个大动静宣告说书开始。然而教唆打架未遂,干邑被伊达航悬崖勒马:“好了好了萩原,先把你们要说的事情说了再打也不迟。”
“好吧。”
干邑张嘴甩出来个炸弹:“我们两个去长野找诸伏警官了。”
降谷零:?
年级第一大人聪慧无比,仅凭这一句话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还是不由得感叹浑身油门的男人真可怕啊。
“所以你们才会那么晚回来?……总之,还是辛苦了。”
降谷零这句话姑且算个偏正短语,辛苦一词更倾向于送给干邑。松田阵平也没多想,不如说真的被降谷零认认真真感谢的话他会浑身发毛:“迟到倒不是因为那个。”
他摆了摆手,随口说道:“迟到是因为新干线差点被炸……扯远了。”
降谷零:??
好精彩的周末!
于是干邑把诸伏高明给自己的情报完完整整地分享给了降谷零,同时穿插着两句话,把新干线上的炸弹也顺嘴提了。最后没忘记告诉降谷零:“以后看见那个银发的男人,没有完全的把握,千万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萩他应该知道什么。松田阵平看着降谷零老老实实应下,突然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他说不出来,只能先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