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可不知道他要照片干什么,此时在电话里调侃:“说吧,又看上哪个了?先是琴酒,然后是苏格兰,现在是波本……其实那个黑麦长得也不错,和琴酒是一个类型的,要的话我也发你。”
干邑一阵恶寒,然后假装深情款款:“其实我心底已经有人了,我一直在追寻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如今却天各一方,无处寻觅……”
日语中的“他”和“她”读音当然有差别,贝尔摩德被恶心到,在对面“噫”了一声,随后懒洋洋的说:“那你也得对苏格兰负责啊……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结果人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回国了,一回来就看心理医生——”她压低声音,“心理医生说苏格兰的失语症复发了,你到底干了什么?组织里全在议论你,说你看起来能玩很大,没想到真的能玩很大。”
“想坑他一把,结果不小心连我自己一起坑了……无所谓,管他们怎么议论呢。”
干邑挂断电话,回想起在湖中小岛里诸伏景光的所作所为,不禁笑出声。
他毫不怀疑,假如当时他们身处日本而不是荷兰的话,诸伏景光是绝对可能冒着暴露的风险,铤而走险将自己当场逮捕。小诸伏对自己人和敌人的态度实在是泾渭分明,天差地别……
对了,也不知道另一个世界里外守一的案件发展到什么进度了。
我答应过琴酒,下次进警校绝不翻窗。干邑心里憋着坏:说了要走正门就要走正门。
他回国后罕见地加班加点处理了堆积的任务,又留给即将被迫穿越世界线的萩原研二一备忘录的注意事项,就两手空空的去造访警校。
保安很礼貌但也很严谨:“非警校学员麻烦先登记身份和入校原因,稍后会有人来核实,假如理由充分会带领您进入。”
干邑指着自己笑着说:“非警校学员?我是鬼冢班的萩原研二啦。”
保安愣了一下,然后表情开始恍惚。
“……哦,是的,早上萩原同学确实打过招呼,要出去取班旗……”
世界线再次跳动了。干邑身上的黑色短袖和休闲裤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警校生的制服,手上多出了一条旗帜。在保安放行后,干邑将旗帜抖了抖,在自己眼前展开。
深蓝的底色,上面点缀着粉色的樱花。
樱花烂漫。
干邑低头将班旗整齐的叠好。
在接过班旗后,松田阵平相当得瑟,把班旗挂在窗外,恨不得让整个学校都看到;虽然没有明说,但诸伏景光比平时更高兴。
所以班旗是他参与设计的咯。干邑心想:小诸伏还是这样更可爱一些嘛,比臭着脸还时不时想偷袭他的苏格兰好太多了。
然而今天的风也许是太过自由,早上第三节课课间,干邑目送着松田阵平痛心疾首的光速下楼追班旗,没过一会他在楼下气急败坏地大喊:“猫!坏猫!”
“怎么了?”听见声音后干邑也飞快的下楼,就看见一只野猫正站在班旗上耀武扬威,还把班旗踩出了一串梅花印。松田阵平想要捉住野猫,却反而被抓伤了手指。
“小心些。”干邑先把地上的班旗捡起来递给松田阵平,然后顺手从草坪里拽下一根狗尾巴草,在野猫的面前晃。猫果然烦躁起来,一把扑住狗尾巴草,干邑顺势抓住它后颈的肉把它提了起来。
会伤人的野猫被放到了校外,干邑陪着松田阵平先去医务室包扎。
“看样子肯定是要打狂犬疫苗的,越早越好。我陪你出一趟警校,路过洗衣房还能把班旗送去清洗,打完疫苗回来应该就能取了。”
“萩你是不想打扫浴室卫生吧?逃值日也把他们三个带上啊!”
对于鬼冢教官做出的处罚都不是很满意的五个人一拍即合,丢下陪同学看病的假条就一溜烟跑了,留下鬼冢八藏在办公室无能狂怒:“他松田阵平是被野猫抓成植物人失去行动能力了,需要四个人抬他出去吗?!”
在校门口等待和其余三人会合时,干邑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备忘录和浏览器搜索记录。
在诸伏景光坦白后,萩原研二和其余三人都在帮助诸伏景光调查嫌疑人……而萩原研二所负责的,正是外守一。只是线索还不足以支撑他做出推理,因而还没有贸然前去搜查,也没有告诉诸伏景光。
干邑心下了然,将手机收回兜里。
等三人来到校门口,干邑打了个响指:“ok,叫大家出来的原因当然不只是陪小阵平打疫苗……”
他的余光瞥见了松田阵平困惑的表情,于是伸手揉了一把松田阵平的头:“等小诸伏的事忙完了我会陪你去医院的。”
诸伏景光捂着嘴笑。但是很快他就严肃了起来,他听见干邑说:“拜托你再回忆一遍那个晚上,你藏身的墙柜和凶手手臂上的刺青吧。”
诸伏景光在那个男人离开墙柜时,曾经短暂的看到了一个高脚杯型的刺青。但是后来在和哥哥诸伏高明沟通的时候,哥哥却说他是藏在一个向外拉的衣柜里,并不是墙柜。
“但是这样很奇怪啊!”松田阵平立刻说,“在那种情况下,你真的有可能推开柜门向外看吗?”
“怎么可能啊!”
诸伏景光立刻否认。与此同时,伊达航缓缓开口:“也许,诸伏向外看的那个缝隙……是横的。如果是衣柜的百叶,就算门关着,也能看到外面吧?”
干邑侧目看了伊达航一眼。
很棒的推理能力,毕业以后绝对会是一名优秀的刑警。于是他掏出手机,展示照片:“假如挡住上下……”他用手指框住了外守一观音像的部分,“就是一个高脚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