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水凤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开始搜索刚刚身边一直领头说话的人,还真有人被身边的百姓给硬拉住,“大兄弟!就你!你一直给我们出主意来着!你去听审最合适了!”而那人一脸不愿,想挣脱又挣脱不过。“我,我不去!我家里还有事!”
另外几人已被捕快拿住,捕快们满脸“开心”地恭敬道:“快请吧,快请过来,大人那里已经备好了滚热的茶水,结实的长凳,各位一定要好好听审!”
石水凤眉头抖了下,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有股子毛骨悚然的味道。
这时,那缠着头巾的男子被王坚用力制住了双手,他还拼命地挣扎道,“我!我不去!我有热孝在身,不便去公堂!”
石水凤惊异道:“你有热孝在身?为何还大半夜跑来这里?哎呀!这位大哥,我看你不是很眼熟啊?”
头巾男强装镇定道:“我,我是蓝水村张二虎家的远房亲戚!你们不认不得我!”
“哦~远房亲戚,都这么有情有义的,热孝在身还大晚上不睡觉地来这里参与咱们莲花县的大事!”说着,石水凤看向张县令,“大人,这样忠义之人,可一定要参与到审理之中!既可以彰显咱们莲花县重情重义的百姓情怀,又可让各村百姓看看,咱们莲花县是多么的团结,连远房亲戚都赶来助阵审案!”
张县令点头道,“这位小兄弟真乃有情有义之士,不远千里赶来,还能恰巧赶到今晚犯人刚被抓进牢房不久,就来此集会!真是巧合呀!”
听张县令如此说,身边的村民都意识到问题所在,此人根本就不是莲花县的人,而他嘴里说的什么远房亲戚,又怎么会如此巧合的,在嫌犯刚被捉到就赶到?而且他一直在煽风点火,足见此人身份可疑。
百姓们逐渐发现情况不对,瞬时,都朝四面退散,与那头巾男分开一段距离,都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小声地对他指指点点。
头巾男的表情变得更加不自然,像个被围观的小偷,畏首畏尾起来。
正在这时,富小七与几个盛水塘的伙计,一同带着十几个人前来,朝石水凤点了点头。
石水凤看向那十几个人,“各位大哥,劳烦你们都仔细看看这个人,仔细回想一下,今日你们在店里可曾见过此人?此人可曾在你们店里吃过饭?住过店??”
那十几位人原来是石水凤让富小七帮忙找来的莲花县各饭馆,客栈的小二。刚刚,石水凤就注意到,那几个煽动搞事的人是生面孔,若普通外地人来莲花县,定然会在当地的饭馆、茶楼、客栈等地方歇脚过夜。于是就让富小七带几个人去把这些小二找来,若实在找不全,就弄个生面孔糊弄一下。
此时,这十几个人走上前,将头巾男围拢上前,看了一会儿,都摇头:“并未见过此人。”
石水凤冷哼一声,手指着那头巾男:“你在撒谎!你若真是蓝水村村民的远房亲戚,又是一路上怎么来到莲花县的?去了哪家酒肆吃饭,住了哪家的客栈?”
那头巾男死鸭子嘴硬:“我没住店,身上带着干粮,随地露宿,怎么?不行吗?”
石水凤淡淡一笑,上下审视着头巾男:“你衣着干净,并不见风餐露宿的痕迹,请问这位大哥,你是如何做到的?”
“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曾赶千里路,也不曾住任何旅店,更不可能露宿街头,唯一的答案就是,你不是什么蓝水村张二虎家的远房亲戚!你其实是某个别有用心之人的狗腿子,前来蛊惑我们莲花县的百姓,让莲花县闹作一团,你,”说着,石水凤又指向另外几个已被捕快们控制住的人,“还有你们,都安的什么心?!”
萧暮云此时回望衙门内院,心想,刚刚那个捕快怎地还未回来。于是,提醒张大人“大人,既然事情已经料理明白,不如进衙门里说。”
张县令沉颜道:“好!我们回衙!”
说着,又拱手朝人群道:“此事确有蹊跷,想来这几人并非纯良之辈,本官还需审问一二,若哪位乡亲想旁听本官审问几人的过程,都可以跟随进来。”
众人早已醒悟过来,原来一切都是这几人搞得鬼,几句谣言,就让大家乱作一团,给张县令施压,这简直就是被人拿枪使的鲜活例子!
各家晚饭还没吃,乡亲们自然不想再继续在这里耗着,也想让张县令早点处理了这几个心怀鬼胎的人。众人刚准备离开。
正在此时,众人忽闻不远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
萧暮云抬眸一望,发现那队人马已经走得很近,因为马儿跑得太快,那尘土扬到了马的腿肚子上,地面也发出轻微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