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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腾刚的公司出任市场部经理以来,刘维民就没有清闲过。
虽然腾刚从不过问他的工作,尽量让他独立发挥,但腾刚在一次吃饭时有意无意地说过一句话:“我不看过程,只要结果。”这句话让刘维民想起了他前公司的老板覃总。他知道自己绝不能懈怠,这个世界上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虽然腾刚和自己平时称兄道弟,但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腾刚照样会将自己扫地出门。
刘维民的工作成绩还是非常出色,短短一个月,就拓展了十几个有效客户,谈成的有八家,并且签订了建筑和装修合同。对此,腾刚也很满意,他不止一次地对刘维民说:“你放心,这个公司是我的,也是你的,从此以后,你的工作目标你自己来定,任务你自己来定,你自己考核自己。”其实,腾刚心里明白,有刘维民在公司为他打市场,他就不用操太多心了,这样他才会腾出时间去做别的事情,比如:和赵筱诗缠绵在一起。
刘维民并不知道腾刚的私生活,在公司他很少看到腾刚过来,对腾刚在外面的一切活动,他都一无所知。刘维民下班总是第一时间回家,陪小雪一起做饭,一起说话,一起看电视。生活渐渐有了起色,腾刚很精明,懂得怎样“取”与“舍”,几笔单子签下来后,及时给刘维民兑现了八万元的奖金。这笔钱,刘维民装在身上沉甸甸的,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那是一种激动的、心酸的、委屈的感觉,他终于迈出了事业成功的第一步。
回到家,刘维民将银行卡交给小雪,他高兴地告诉小雪,卡里有八万元了,再加上工资积蓄,都近十万元了,情况如果好的话,再坚持一年,他们就可以轻松的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小雪也跟着高兴起来,她看到脸色苍白,疲惫憔悴的他时,落下了泪。刘维民以为小雪也是激动了,一边安慰小雪,一边谈着对未来的规划。
“小雪,我们结婚吧!”他说。小雪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小雪,我们结婚吧!”他重复了一遍。小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刘维民同居生活一年了,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要结婚的话。小雪也不敢说,因为她怕给他太多的压力。
“是真的吗?”小雪以试探的口气问。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不怕了,我应该有能力结婚了。”他搂住小雪说。
“好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小雪羞涩地笑了。
假期的时候,刘维民带着小雪回了一趟老家——咸东村。他们先是去小雪家看望了小雪的父母。小雪的父母都知道小雪和刘维民在北京一起打工的事情,也知道他们同居在一起了。本来小雪的父母是不愿意她跟着刘维民过日子的,但是他们知道小雪在八矿的时候为了给父亲筹集治病的钱所受的委屈,所以一切都随着小雪的心愿。后来知道刘维民带着小雪去北京发展,这次见到刘维民带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就知道他们在北京过得好了,心里也很高兴。
下午,刘维民才带着小雪去了自己家。父母见儿子带着小雪回来,都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家人很热情地招待小雪。尤其是他的两个妹妹,嘴巴可甜了,围着小雪嘻嘻哈哈地直夸小雪漂亮,说漂亮得就像仙女一样。一顿饭的工夫,两个妹妹就围着她开始叫嫂子了。
小雪羞涩得不敢说话,父母都很高兴,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这个未来的媳妇。刘维民并没有告诉父母回来是为领结婚证的,只说在北京的工作情况。晚上,刘维民送小雪回她父母那里住宿,他自己也回父母那里休息。因为离得近,只一墙之隔,刘维民也很放心。
星期天是他和小雪最难忘的一天,两家人都聚在了一起,在刘维民家吃了一顿饭,那天很丰盛,两家人又说又笑,谈论着小雪和刘维民小时候的事情。两家人就算都默认了他们之间的恋人关系。星期一,刘维民和小雪说要返回北京上班,要辞行。父母没有挽留,他们俩去了县城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就两张身份证两份户口簿复印件,填了两张表,短短半个小时就拿到了结婚证。
“我们结婚了!”刘维民在和小雪去汽车站的路上兴奋地喊道。小雪的兴奋不言而喻,全部写在脸上。
当天他们就返回到了北京。
刘维民和小雪结婚的消息传到了腾刚耳朵里。腾刚以公司的名义为他们举行了一次聚餐,公司的同事都参加了,那天,小雪感到比任何时候都幸福。
然而,让小雪没有想到的是,一场灾难正在悄悄地逼近她,以及她的这个幸福的小家庭。
那天,小雪和刘维民在石榴园南里逛街,去几家服装店看了看。
小雪说饿了,刘维民就带他去吃过桥米线。
刚穿过马路,忽然一个人下车,猛地一下抱住小雪,浪笑着说:“小宝贝,终于找到你了!”说着就亲小雪的脸。
刘维民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呆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上前拉开那人,大声呵斥:“你要干什么!”
那人放开小雪,迟疑了一下,盯着刘维民,他看到眼前这个小伙子一脸的愤怒,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好像灼人的火焰。
小雪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了,因为这个人竟然是李建明——曾经借给她三万元救父亲的八矿老板,也是夺去了她贞操的男人。
“嘿嘿,小雪,什么时候有护花使者啦?是你男朋友吗?”李建明嬉笑着又去摸小雪的下巴。
小雪本能地躲闪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请你放尊重点!你要再动手动脚我就不客气了!”刘维民抬手打过李建明的手,愤怒地吼道。
小雪哭了起来,刘维民气急败坏地将小雪推向另一边。
“小骚货,今天老子不找你了,改天我们再说,你欠老子钱别忘了。”李建明说完,开车离去。
小雪蹲在地上呜呜大哭。刘维民拉起小雪就走,他步子很快,小雪跟不上,有些吃力。
刚到家,刘维民用力将小雪推进去,然后重重地拉上了门。
他狠狠甩了小雪一耳光,小雪捂着脸,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滚烫,眼泪汹涌而出。刘维民深深地靠进沙发,叼着一支烟猛吸着,血红的眼睛盯着小雪。
“小雪,你今天不要怪我,换成是你,也许你比我更愤怒。”刘维民摁灭烟蒂,吐了一口烟说。小雪使劲地摇头,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