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阳,你……唉,你这一次真是太鲁莽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事先和管理层商量商量?”老头一下一下地往地板上顿着拐杖,语气不可谓不重,但恨铁不成钢的成分居多。
因为再怎么说叶守阳是现任家主,是他的儿子,他们乃族内如今掌权的派系。叶守阳的失败也就是他的失败,再加上叶承越爷父子三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同体。
叶守阳回到家中后便觉得身体状态不是太好,他估摸着也许是不干净的小旅馆里的病菌让他轻微有些感冒,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才起。
他这边刚醒来,感觉上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还没等他叫来族内的医生看一看,老父亲叶荣昌已经到了。
这不正在严厉训斥他呢吗。
“你胆子也是够大的,那齐达和张广生这等公众人物是能轻易就绑架的?你真当咱们叶家能够只手遮天不成?而且就算要做你也做的隐秘一点啊,怎么让人轻松就给救走了呢?”
叶守阳的眼神飘忽不定,神情有些呆滞,显然是没把老父亲的话听进去。
“守阳,你倒是说句话啊!下面那些人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不满的声音是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你的位子都不稳了!”叶荣昌感觉到了危机感,近几个月内,儿子这个家主不断的犯错与失误,在族内的支持度越来越低,不少人虽没有正面说什么,但背后的非议可是从没停止过。
如果叶守阳真得引起其他所有管理层的不满,将他赶下台,那他叶荣昌这一脉的所有人将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在叶家权力的更迭换代虽然不至于有古时皇室那么血腥和惨烈,但不再掌权也就意味着边缘化。
尝过权力的滋味,谁还能喜欢头顶上有别人?不说光大叶家之类的“崇高理念”,光是为了保住权力与地位,叶守阳也不能倒。
可见叶守阳久久不语,叶荣昌忍不住低喝一声道:“守阳!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绑架齐达等人?我需要一个理由!”
叶守阳转过头看向老父亲,淡淡道:“本来想通过他们逼出萧念云的,呵呵,没想到功亏一篑。”
“萧念云?”叶荣昌扶着拐杖的双手微微一顿,语调有些升高,这个名字显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嗯,没错,我可以确定齐达、张广生等人暗中相助萧念云对付我们。”叶守阳淡淡道。
“那丫头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再说她哪有资本能让人家支持她?”叶荣昌继续道。
叶念云是叶守阳的外甥女,是叶荣昌的外孙女,可在两人嘴里的感觉似乎和一辆车、一栋房子没什么区别。
叶守阳道:“我不知道。”
“你是想利用萧念云真正获得李俊羲的友谊?”叶荣昌和儿子的想法一致,虽然上次李俊羲摆了叶家一道,但谁让人家是李家大少,欺负你你也得忍着。
况且抱上李家大腿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是不是也太不够“诚意”了?
谁又能知道原来身为家主的叶守阳也不是表面上那么光鲜亮丽的,再面对更高层面时,人家打你一巴掌你还得把另外半边脸凑过去,笑着让人再打。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萧念云不仅有财力的支持,似乎还有超越常规的武力保护。”
“超越常规?你是说武者?”叶荣昌闻言有些意外。
叶守阳点头道:“昨晚救走齐达他们的应该就是武者。”
“这……”叶荣昌不知该说什么了,这个消息太令他意外了。外孙女萧念云这是依附了一个什么样的强大势力?
如果真得有能力和叶家一较高下,何必偷偷摸摸的呢?
“我计划的如此周密,为什么……”叶守阳对于昨晚的功亏一篑根本无法释怀,耿耿于怀的心情让他无比的烦闷。
他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甚至昨晚一回到叶家大宅,他便命人把那十个手下严加看管起来,并对其一干人等进行审讯。叶守阳必须要找出内奸,因为他觉得这次行动可谓密不透风,如果有差错也一定是内部人自己搞得鬼。
可他独独就是从没怀疑过亲生儿子叶承越。
“守阳,你把经过跟我仔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