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把披风冲着光源足的地方照了照——别说了,里面是山娘娘身上的那种鳞粉!
是山娘娘神像上面的粉末混上了水,涂在了披风上,一时间当然是看不出来的,可皮肤一跟披风接触到了,这个秽物的功效,就显露出来了。
蓦然间,我就想起来了芜菁跟我说的那句话:“你可得小心点,有点要害你呢!”
这个要害我的人,难道就在刚才,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我遇上的人也不多,有过接触的,一个是九里坡,还有一个,是三里屯。
九里坡小肚鸡肠是没错,可以他的傲气,会做这种小动作吗?三里屯城隍跟我初次见面,彼此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说实话,他们都是神,确实有这种机会有这种能力,可是在赛神会上动这种陷害同僚的手脚,是不是也太不可思议了?
又一阵痛感袭来,你娘,先把披风给弄干净再说。
我忍着左肋下的污染,在蓝湖里面把披风给冲干净了,心里不禁一阵懊恼。
他妈的,不早不晚,怎么那么巧,就是我要抓住顒的时候?
这么寻思着,我就抬头往树冠上看,刚才我这么一缩手,九里坡城隍可算是抢到了机会了,这特么还不把顒给抓住?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听见树上有什么动静,要是九里坡已经找到了那个顒,以他那个高调的性格,现如今还不张罗的满城皆知,让其他参加赛神会的城隍全都死了这条心?
这么悄无声息的——我重新又有了一点希望,难道他还没找到顒?
这也能失手,我心里不由一阵幸灾乐祸,天助我也。
“哎,十里铺子城隍,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会儿,六丈原城隍的声音也给急切的响了起来:“你不能在水里抓顒吧?”
我一回头,正看见六丈原城隍和七里台城隍结伴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三里屯城隍。
我留心看了三里屯城隍一眼,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的,也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什么也没让我看出来。
“你看你这是什么话,”七里台城隍说道:“就算人家十里铺子城隍是个活人,也不会没有这种常识的。”
顒最讨厌水,所以再喜欢吃鱼,也绝不可能来自己捉鱼,怎么可能会在水里?
这话还提醒我了,就是因为顒讨厌水,所以,就跟猾鱼出现,代表着本地有仙灵气一样,顒出现,代表着——此地要大旱!
你娘,我顿时又来了精神,我知道怎么去找顒了!
“哎,十里铺子城隍,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七里台城隍看出我不对劲儿,奔着我就走过来了,这一低头不要紧,他顿时就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在什么地方沾染上了秽物了?”
“不要紧,”我摆了摆手,说道:“自己不小心。”
“不小心?”六丈原城隍爷靠了过来,睁大了眼睛:“这可不是一句不小心能打发的,这也太严重了吧?你……你还能动吗?”
“没事,”反正披风也干净了,我勉强站了起来:“我还得去找四眼鸟。”
现如今,不让四眼鸟落在了九里坡的手里才是正经,这个坑我的事情,我得抓到了鸟之后慢慢算。
“可你这个伤……”七里台城隍皱紧了眉头:“还是不要勉强的好!就算赛神会重要,也没有你的仙体重要啊!”
三里屯城隍也仔细的看着我左肋,喃喃说道:“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这个还真是。
“呼……”正在这个时候,大树冠上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成千上万的鸟炸了窝,烟花似得就从树冠附近给飞散开了,搞得像是大树附近下了一层的“鸟雾”。
难道,是九里坡城隍眼看着在这么多鸟里面找不到顒,给急了眼了?
我这会儿吸足了蓝湖边的仙灵气,肋下稍微是好一点了,赶紧奔着大树就跑,一跑不要紧,我正看见那个四眼鸟,逆着群鸟,冲着西边飞过去了。
而九里坡城隍应该并没有看见四眼鸟,没见他追出来。
好咧,我来了精神,都不觉得肋下疼了,看老子这下不速战速决,把你给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