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瞅,还真是,他们家厨房翻的一片大乱,满地都是面粉跟大米,跟让龙卷风卷过似得,几根芹菜和生猪肉上也有牙印子。
“嚯,”唐根除一瞪眼:“什么意思,这全是老太太吃的?”
“那可不!”那个女人立马大声说道:“可吓死人了,老太太跟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似得!”
很显然,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租客口中的儿媳妇了。
陆恒川瞅着这个女的,低声说道:“刘大娘有这样的儿媳妇,挺倒霉的啊!”
这个女的长得小骨子脸,吊梢眼,皮肤很白,颧骨很高,一看就有点凶相。
而她这一路的长相,太阳穴凹,眼睛吊稍,害人翻白眼,杀夫不用刀,这个男的跟她在一起过日子,想必过的很艰苦啊!
外带她双颊无肉,主的是家运不佳——男人娶女人,是给家里增添了一个新人口,当然是希望女人跟家里人和睦相处,可是这种面相的女人,会败坏家运,也就是说,姑嫂不宁,关系全处不好,还得隔三差五打架,男人在这样的媳妇和老母亲之间,肯定是要两面不讨好,受夹板气的。
好些个女人控诉婆婆恶,或者婆婆控诉儿媳妇不是人,其中有一部分,就是这样双颊无肉的,注定搞个鸡飞狗跳。
刚才就听租客他们说起来,这个婆婆跟儿媳妇处不好,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事出当然是要有因的,我就问刘大娘儿子:“刘大娘是怎么出事儿的?多长时间了?”
刘大娘儿子寻思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出事儿的,今天是我妈生日,我们俩可不是就从县城回来,给我妈祝寿,到了半个多小时,我妈跟我媳妇正在厨房说着话呢,我妈突然就给疯了,我们俩都拉不住她,你说我妈她也没有精神病史啊,外带她那个举止,口音,都跟平常人不一样了,谁看都像是鬼附身啊!我们这心里也很慌,这不是,听说您有本事,就给会长打电话来找您了,您可一定给我们想想法子,我回头就上城隍庙里,给城隍爷烧高香。”
“小刘跟他媳妇都在县城住,”会长低声说道:“不跟刘大娘一起过,听说婆媳两个死上不来,分开倒是好点。”
儿媳妇的眼珠子咕噜噜直转,就盯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婆婆,这是什么毛病啊?你能治吗?咱们先说说,你们收多少钱啊?我们家庭困难,太多了,也出不起。”
儿媳妇长着一双三白眼,显然是个爱财如命,又奸又滑的,我一寻思,这事儿一是我作为城隍爷的天职,二我这手上还有一点被山娘娘给污染的黑气,这次不管是谁,能流出眼泪来,黑气的这个事儿就算是解决了,我决定不光收服了那个细脖子邪物,再帮着他们调解调解这事儿。
于是我也没着急把那个玩意儿给拍掉了,而是和颜悦色的说道:“你放心,我们不收钱,有心的话,去城隍庙里拜一拜,添香不添香看你们,功德随喜,都没什么说的。”
那儿媳妇才像是放了心,连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早就听说庙祝小哥替天行道,还真是没错!”
“师父,我咋看她那个眼神,看你跟看傻子似得?”唐本初低声说道:“可是一副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的样儿。”
“我说也是莫。”阿琐也很看不上这个儿媳妇:“好小家子气咯。”
“人家是不是小家子气,跟你们有毛线的关系。”我说完了,就转脸去看那个玩意儿。
那个玩意儿虽然没看到我手上的印,可一看我这个气势,也顿时有了怯意,不敢跟刚才一样那么玩儿命的闹了,而是察言观色,似乎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什么真本事。
“别说,庙祝小哥身上还真带着点仙灵气吧?”有租客低声说道:“你们看,自打庙祝小哥这么一进来,诶,刘大娘不闹了!”
“还真是!”几个租客都来了兴趣:“是不是感受到了城隍爷的神威,不敢闹了?”
那个趴在了刘大娘身上的东西一听这个,本来对“城隍庙”三个字还有点忌惮的意思,可看着我也没拿她怎么着,可能也是特别爱面子,顿时还有点不服气,转身又闹了起来:“不给俺,俺就跳下去!”
口音还是西北味儿。
我转脸就看向了儿媳妇:“你看,婆婆肯定是饿了,你给弄一点吃的吧?羊肉泡馍,岐山臊子面,酸奶子,酿皮子,白条子。”
一听我说的这几样吃的,那个细脖子的东西登时就给咽了一下口水,那条细脖子整个琴弦似得给颤了一下。
“师父,泡馍臊子面我知道,”唐本初低声问道:“酿皮子和白条子是什么?”
“酿皮子跟咱们这里说的凉皮差不多,白条子嘛,就是白切羊肉了。”我跟陆恒川对对眼:“我们去西派的时候吃过。”
“唉呀妈呀,”唐本初很羡慕的说道:“你们俩啥时候趁着婷婷姐不在,去度蜜月了,也不带着徒弟。”
“滚。”还不等我说话,陆恒川面无表情,一脸性冷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要不说他这个人呢,奶子不大,脾气不小。
而儿媳妇一听这个,顿时就傻眼了:“这个,都不便宜吧?不是说不用花啥钱吗?我们家这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