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说不准,没有什么比人心更变化多端。
“你在想什么?”冷不丁的,一个凉凉的女声响在了我耳边:“是不是想你喜欢的姑娘?”
这声音像是有人趴在了我肩膀上似得,把我吓了一个激灵,但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是那个附在了镯子上的粟小姐,就转过头:“我现在,根本没时间想我喜欢的姑娘。”
自嘲的想,我特么简直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粟小姐噗嗤一下笑了:“那你就是还没有真正的喜欢过谁——要是真正的喜欢上谁,不管你在干什么,关于对方的心,总是要分的。”
没有真正喜欢谁?我有,只是不敢想。
但我很快转了话题:“你想见的人,是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粟小姐的声音再阴冷,也像是带了点甜:“他特别出色,人群里,一眼能看到。”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说也奇怪,可能我跟邪物打交道打习惯了,现在跟粟小姐这个邪物攀谈,竟然没觉得她跟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这个镯子,是他送给你的?”我问道:“让我猜猜,你的心愿就是看看他过的好不好?”
“不是。”粟小姐的声音一下低下来了:“我就是……想把这个东西还给他。”
肯定是个小儿女的鸳鸯蝴蝶梦,我自己开了脑洞,也许是女方死了,男方一直挂念不下,所以女方想把信物还回去,让男方忘了自己好好过日子?
我也没忘,粟小姐是心甘情愿为了其他人死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死的,是为了那个男人吗?
还有,明明是个跳舞的,怎么死了之后,倒是在一个夜店里面闹腾?
转脸去看她那个虚浮的身影,心里提了起来——她的腰很纤细,却从中间给断开了。
腰斩?
这个死法不常见啊。
陆恒川对其他人的事情往往没什么兴趣,这会儿看过去,他厚重的睫毛盖下来,已经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等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看到了那个“乐屋”的牌子。
这地方挺大,甚至比丽姐的魅力城还要大,一看就是个销金窟,我是从来不上这种地方来的,不过郭洋看样子是个常客,一瞅这里,两眼放光。
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夜店最消停的时候,我瞅着没关门,倒是还有个值班的,就跟郭洋一起下去了,留了陆恒川继续在车上睡。
再一回头,粟小姐已经不见了。
大概是等不及去找她那个意中人了?
等到了前台,我就问值班的小姑娘打听银牙老头儿的事情,小姑娘一开始以为我们是客人,还挺热情,可一听我们只是来打听事儿的,脸色就变成了腊月寒霜:“不好意思,我新来的,不知道。”
“啪。”郭洋冷不丁大声把一张卡拍在了柜台上:“那把老员工叫来。”
小姑娘一看那张卡,俩眼顿时就瞪圆了,张嘴发了个愣,立刻换了一副脸色:“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贵宾里边请,我在这个店里做了八年多了,关于乐屋的大事小情,您只管问我,就算我不知道,我帮您问我的姐姐妹妹。”
卧槽,我一瞬间就想起了小梁当时在魅力城也是给人拍了卡,这年头,有卡是真牛逼啊,搞得我羡慕非凡,也很想弄一张装逼。
郭洋看我这个羡慕的眼神,轻蔑的笑了,一转手就把那张卡给我了:“送你了,这东西我多得是,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寒酸样儿,说是我朋友都丢人。”
说着,跟着那个小姑娘就往里面扬长而去。
我赶紧接下卡,瞅着黑不溜秋的也没觉得有啥出奇的,心想,你娘,啥时候咱们俩成了朋友呢?成的莫名其妙啊。
那个小姑娘把我们领进了一个豪华包间,酒水果盘摆了一桌子,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我们,口舌这叫一个润滑:“两位贵宾打听的是闹鬼的事儿?那我就从一开始讲啊!”
原来粟小姐跳的舞,是这个夜店里的钢管舞,据说还挺出名,算得上这里的一个台柱子,好些人为了她慕名而来,她那两条腿,就是这里的活招牌。
而不知道为什么,粟小姐正在事业红火的时候,就给失踪了,本来大家也没当回事,毕竟这种地方人员流动性是很大的,可就在粟小姐失踪之后,乐屋就开始闹鬼,闹得还特别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