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顿时如浸冰潭,彻骨寒意从脚底窜至头顶,嘴唇哆嗦道,“他怎么了?”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吴钰不耐烦地说。
我马上电话打给老佛爷,又抱着齐齐赶去了急救室。
老佛爷和许云昌都神色凝重的坐在等候椅上,我走过去急切的问着,“妈,皓辰怎么了,这段时间不是好好的吗?”
老佛爷载满哀戚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从我怀里接过齐齐抱在了她的腿上,“腰又不行了。”
许云昌漆黑的瞳仁高深莫测的看了我一眼,“放心,没有性命之忧。”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放了一点,“手术中”三个殷红的字灼痛着我的眼睛,他的腰部本就是受伤最重的,少说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坐起来,现在……
“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我声音里的焦灼显而易见。
“他自己嫌躺着难受非要动来动去的,这不动出事来了,疼的他差点晕过去。”老佛爷一边说着,晦涩不明的眼神短暂的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一屁股坐在不锈钢的等候椅上,凉,阵阵凉意从屁股蔓延至全身。
一个小时后,许皓辰才从手术室出来,看着他愈发苍白的嘴唇,消瘦的五官似是一张纸般几乎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回到了病房,我俯在许皓辰身边,用棉签蘸了水描摹着他的唇线,“他打了麻药,要好一会才能醒来。”医生如是说。
老佛爷拍上我的肩膀,“照顾好他。”
我轻点下颔。
许云昌和老佛爷抱着齐齐走了,吴钰推门进来,云淡风轻的声音自然道,“他没事吧。”
她是来关心许皓辰的吗,我怎么不相信呢。
“放心,他会活的很好。”我瞥了她一眼说道。
吴钰还要说什么,我将她推出了房间,我现在没有心思和她斗嘴皮子。
许皓辰是凌晨一点多醒来的,我正坐在床边盯着他的脸出神,他的眼皮轻轻动了一下,以为我眼花了,闭眼再睁开,他又轻轻动了一下,我伏在他的耳边,柔声唤着他的名字。
一分钟后,许皓辰缓缓睁开眼帘,看到我他微弱的眸光一亮,“几点了?”
我望向窗外的漆黑又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一点十五分。”
许皓辰白如纸的唇轻声道,“怎么还不睡?”
我眼睛看向他的腰,“还疼吗?”
许皓辰眼角泛着晶莹的光,“看到你就不疼了。”
“你以后不要再乱动了。”我鼻尖泛酸,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动来动去的,身体再出点问题可怎么办?”
许皓辰无力的嗓音柔了些许,“我没有动,突然就疼的受不了,医生也说是个意外,找不出原因。”
这么些日子我的心一直在悬着,多日的疲累让我忍不住哭出了声,多日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崩塌,“老公,你好好养着,早点好起来,我们回家。”我抹了一把眼泪,“我想回家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许皓辰指尖抚去我眼角的泪,“我也想和你一起回家。”
回家,是我们的奢望。
回家,是我们的信念。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许皓辰幽幽地说。
“医生就查不出来个原因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