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润则悄悄对陈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领着杏儿去马车处等着自己。
今天已经愚弄桓玄愚弄的够了,她应当见好就收,否则若是桓玄较真起来,必定能查到她的头上。
思及至此,她疑惑的看向桓玄,充满感激的说:“六郎,原来真的是你救了我,是你绑了我那位姨母么?”
语气竟是有些哽咽。
桓玄回过神来,惊讶的看着玉润,刚想否认,但转念一想,立刻改了口:“是,我担心她害你所以才抓了她,只是没想到她们还有后招。”
桓玄一边说,一边暗自忖度,难道说是郗家派人保护了玉润,所以及时处理了这妇人,只是自己来得不巧,便被她们给暗算进去了?
“若无六郎,我今日危矣。”
玉润假惺惺的拭泪,心中暗想,某人不是想要英雄救美么,那他就让他如愿。
一脸刻薄相的贺氏听了她们的话,心下一个哆嗦,忙解释道:“女郎冤枉!我们请你来是好心,并无任何歹意啊!”
“并无歹意?那你倒是解释解释,这香是怎么回事?!”桓玄走上前一脚踢向那妇人的胸口,将她踢翻在地。
“郎君!郎君!”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袍的中年男人急急从楼下跑上来,玉润眯了眯眼睛,认出他是桓玄的幕僚之一。
“郎君莫要动手!”他拉过桓玄,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桓玄原本还震怒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玉润仔细观察着他的变化,心中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畅快。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桓玄并无血缘关系的嫡母,那位司马氏的南康公主应当已经知晓了吧?
那个女人,可不是吃素的!
“卿卿……”
少年空灵的声线幽幽传来,青葱般的玉指摸上她淤青未消的肌肤,低低劝道:“此番不论桓六如何周旋,他都逃不开一个荒唐的名声,点到为止,你理应速速脱身才是。”
我自然是知道。
玉润点了点头,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桓玄,终于还是听从了阿绝的话。
“六郎,这件事我会禀报给舅父,让他替我做主。”
语毕,也不管桓玄的反应,就对那几个士卒说要将这两位妇人带到郗府。
桓玄吃了这么大的亏,正想要给这两个可恶的女人揪回去好好审审,偏偏玉润抢在了前头,连让他置喙的机会都不给。
“郎君,我们快些走吧!快些走吧!”那幕僚见到桓玄一身污血,狼狈不堪,联想到夫人的性子,不由得心生惶恐。
无奈之下,桓玄只得匆匆同玉润告别离去。
出了客栈的门,玉润冷冷的扫了一眼抖如筛糠的小贺氏,还有那仍旧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圆脸妇人,干脆利落的对陈叔吩咐。
“陈叔,这两个人立刻送到三爷那儿去,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他。”
“女郎!”小贺氏原本还想挣扎几下,但玉润的眸光却犀利的扫来,毫不犹豫的开口:“贺家姨母信不信,您若是胆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敢命人拔掉你一颗牙齿,若是还不成,便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再说不出话来!”
这小姑子,怎地这般歹毒!
“你!”她还心有不甘,却见玉润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匕,冷刃在月色下散发着慑人的寒光。
“桓六郎可是连人都敢当众杀死的,不过是割了个舌头,谁又会怀疑他做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