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端坐在座位上,等着仆人和厨师将菜上齐后,方老爷子动了勺子将第一口开胃的汤送进口中,其余人才有所动作。
秦鹿知道这老头子的尿性,索性专心开始填饱肚子,不然待会她就没胃口吃了。
别说,专门请来的五星级酒店大厨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饭菜味道挺不错。
一时间,偌大的餐厅里只有刀叉餐盘轻轻碰撞的声音,众人的动作都是轻得不能再轻。
生怕进餐时闹出的动静大一点就会引来别人的注目。
近些年方老爷子越来越喜欢讲究这种面子工程,却不知画虎不成反类犬,叫那些真正的豪门看了,只会觉得这番做派是个笑话。
中不中,洋不洋。
真就是学了个皮毛。
真该叫老爷子去珠城报个班,见识一下真正的豪门规矩。
秦鹿颇有点漫不经心地想着,手中餐刀流利地划开烤鱼皮,没一会就把里面的刺挑了出来,鱼肉送进口中时还能感觉到外层鱼皮的酥脆感。
再看看对面,二十四孝好孙子方怀臻正兢兢业业地帮亲爷爷挑鱼刺呢,自己反倒一口没动。
这豪门亲情,真是令人感动。
搞不来西餐那一套,干嘛叫厨师做西餐呢?
用筷子它不香吗?
老年人了,也不怕鱼刺卡喉咙,肉丝塞牙缝。
一餐终于吃完,方老爷子把刀叉放盘子两边,最后喝了口红酒,杯底与桌子触碰的那一下,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这饭吃得真累,跟考试结束时老师宣布停止作答考生请放下笔似的——秦鹿又一次在内心吐槽。
“鹿鹿,我听说你最近又住学校去了,已经接连两个星期都没回去了,怎么?在家里住得不开心?”方老爷子将目光投向秦鹿。
“对啊,我在柳家待不下去了,连一件好衣服都没有,我爸送我的那些珠宝首饰都被有些人抢走了,有些人不欢迎我住在那嘛,我没地方可去,就只能住学校喽!”秦鹿丝毫不掩饰她对柳家父女的不满,话语中的矛头直指柳家人。
“鹿鹿,别乱说话,我们哪有亏欠你的吃穿用度?现在家里不止你一个孩子,提供给你的物质条件肯定是不如你爸以前给你的,但你也不能因为这点不满就胡编乱造!你爸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柳家人还没开口,方芳这个亲生母亲倒开始对秦鹿倒打一耙。
主位上的方老爷子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这个女儿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柳维山都没开口,她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维护柳家人了。
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我爸教我的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有仇不报非君子,没教我当个缩头乌龟!”秦鹿轻轻“呵”了一声,话语中讽刺意味明显。
“鹿鹿,我们没抢过你东西,那几条项链手链都是你刚来家里的时候送给我和姐姐的呀,你说希望我能喜欢你的礼物,我们以后好好相处,所以我才经常戴着那些首饰的。如果你不喜欢我这么做,那我回去就把那些东西还给你。”柳飘飘红着眼睛道,语气无限委屈,颠倒黑白信手拈来,仿佛秦鹿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真?又莲又茶。
“别还给我了,都脏了,真觉得这么抱歉就折现吧,抹个零头,一百万,刷卡还是现金,谢谢。”秦鹿连个正眼都没给这朵小白花,一句话能将人噎死。
柳飘飘又开始呜呜呜:“鹿鹿你怎么能这样,你、你是故意的……我和姐姐真的没有抢你的首饰呜……”
本来吧,柳飘飘这番作态是很能打动人的,可惜,她的颜值限制了她的发挥,出来的效果……怎么说呢,就让人觉得怪怪的……
“别哭了,你真的好丑你都没有感觉的吗?”
秦鹿一句话,让柳飘飘停止了她的表演。
她刚刚低头千辛万苦地挤出来了一滴眼泪,此时那颗眼泪就尴尬地挂在了她的眼角,要掉不掉,有点滑稽,酝酿到一半的情绪直接给这一句整破防了。
脸,是她的死穴。
柳飘飘只感觉怒火一瞬间席卷全身,烧光了她的理智!
“你!”柳飘飘险些就要站起身不管不顾地和秦鹿开撕了,好在身边的柳娉婷一把按住了她,桌布底下,柳娉婷的手指甲陷进了她的肉里,大腿上传来的痛感总算唤回了她的理智——这是方家,不是她可以撒野的地方。
“秦鹿,你的教养呢!飘飘现在也算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方芳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唉!老婆,别骂孩子,都是我没用,不能给孩子们提供更好的生活,鹿鹿肯定是心里有了落差,想必这些话在她心里积了挺久了,这才借着今天这个场合把话说出来,说来说去,都是我这个继父没当好啊……”柳维山言辞恳切,一脸沉痛之色,仿佛他真犯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然而话里话外却把秦鹿塑造成了一个虚荣拜金的模样,谁听了都不会觉得他有错,只会觉得秦鹿品行实在有问题!
论茶艺,现场还真没人能比得过柳维山。
方家人此时很有默契地一语不发,静静看着柳家人表演。
这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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