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暮,远处的山峦披上了一抹晚霞,整座村庄都被笼罩在橘黄的光晕下,烟囱里冒出缕缕炊烟,似云雾般腾升消散。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张景文把看家的黄狗托给了邻居照顾,锁了院子的大门,转身对他们说,“走吧。”
贺妄的几个全能保镖分工明确地开始帮张景文整理药材,不到半天就给打包好了,现在去乘坐他的私人飞机,晚上九十点就能抵达海城了。
一行人走在乡间小道上,微风拂过,两边的野草沙沙。
这阵风也将某家人晚饭的气味带了过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辣的气味,带着极具乡村特有的土锅土灶的烟火气。
沈清芜抬眸望了一眼,随口道,“还挺香的。”
她的大半张脸浸染在落日余晖中,清绝疏离的眉眼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贺妄注视着她,忽然开口,“榕城离这儿很近,你要不要回去看看?”818小说
沈清芜摇头,“不了,回海城吧,穗安的事要紧。”
“他们坐我的私人飞机赶回海城。”贺妄走近了些,眉眼沉沉地看着她,“我陪你回榕城看看,好不好?”
祁遇收到了贺妄隐晦的一个眼神,也开口,“对,你难得回故乡一次,去看看也好。穗安这边有我。”
从兰雨生口中知晓了沈清芜姐姐的遭遇后,张景文连带着对沈清芜也有几分同情和怜悯,“回去看看吧,没有你,我也会好好治病的。”
不管张景文这个中医的医术有多么出神入化,但绝不会一去就能把人治好,中医的长处在于整体性和恢复性的治疗,见效慢但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论是喝药还是针灸都得长期见效。
沈清芜改道回故乡看看也的确影响不了什么、错过不了什么。
沈清芜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榕城了。
自从她考上大学之后不仅要忙于学业,还要抽空兼职、为穗安寻找可靠的医生,寻找机会、部署计划为穗安报仇,没有心思去想其他。
那个清苦却温暖的孤儿院在她的记忆中越来越淡了。
之前一直不觉得有什么,刚才忽然闻到熟悉的、记忆当中的家常菜,她才骤然有了一种游子背井离乡的孤寂感。
沈清芜看向祁遇和张景文,对他们微微颔首,“那穗安就拜托你们了。”
祁遇带着张老坐上了飞往海城的飞机,贺妄和沈清芜则在酒店续了一晚。
现在是旅游淡季,云城飞往榕城的机票很容易就买到了,两人在第一天一早坐上了飞机。m。
窗外云山薄雾,突破厚重云海的晨光耀眼夺目,洒落人间,景色秀美壮观。
沈清芜把目光从云端移回来,转头对上了贺妄那双深沉湛黑的眸光,“看我做什么?”
男人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眉眼,“我在想,孤儿院里有没有你的照片?你小时候应该和现在一样好看。”
“那要让贺九爷失望了。”沈清芜靠在座椅上,展开薄毛毯盖在身上,“我小时候应该是一群人里面没什么存在感的类型,又瘦又矮。”
贺妄想到了她曾经对他提到过的,在孤儿院的生活听起来并不幸福。又瘦又矮恐怕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他不着痕迹地朝着她这边移了移,语调拉长而慢,“不可能,我一定会一眼认出你的。”
“说起来。”沈清芜的语气很轻,“你怎么会忽然想到,问我要不要回榕城看看。”
贺妄侧头看向她,金色朝晖折入他漆黑的眼底,“昨晚看到你的表情,我觉得,你或许有些想家。”
沈清芜怔了一会儿,短暂地合了合眼,“其实孤儿院算不上我的家。”
孤儿院中院长和老师们喜欢她,但她不受同龄人的欢迎,穗安在时她尚且有玩伴,她被领养后她就彻底成为了一个人。后来老师们有的结婚生子,回归家庭成为全职太太,有的辞职。
在她念中学的时候,孤儿院里也就只有院长是熟面孔了。即使院长对她不错,却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院长。
她雪白细腻的皮肤在阳光下近似透明,看起来有几分脆弱感。
贺妄的心尖一颤,想要将她搂入怀中,或是握住她的手,但手刚刚动了半寸,又有所顾虑似的没再动了。
这趟航班只有一个小时出头,下了飞机后又上了汽车,一路导航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孤儿院门口。
写有“友善福利院”五个大字的半旧牌匾在阳光下反光,沈清芜记忆当中狭窄破小的大门变得宽敞整洁了不少。
走进去,院子有一群穿着半旧衣服的小豆丁正在自由活动,纷纷好奇地转头看向他们,然后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旁边守着他们的老师注意到了两人,毕竟他们不论是讲究精致的穿着,还是矜贵非凡的气质都昭示着他们非富即贵。
“你们二位是?”
沈清芜微微颔首,“请问王春华院长在吗?”
“在呢在呢。”老师急忙招呼另一个老师过来,“李老师,麻烦你把这两位带到院长办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