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仨干什么吃的?竟敢拿本大人的话当耳旁风?”
“小的们不敢。”三人并排站在厅中,头都压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喘,也没想到主子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动气。
“还犟嘴?谁允许她走的,不知道她身子还虚着呢吗?她提出要回去的要求,你们就该第一时间来禀告本大人。”
季子封怒目而视,素日本就不太容易亲近,这会一立眼睛,目光愈发显得狠厉可怕。
弥儿立即跪了下去,缩着肩膀一脸惶恐,“大人,是小人的错,没看好张姑娘,本是想去告诉大人的,但您那时正在和郡公在正厅探讨事宜,小人便没敢冒然打扰。”
季子封叹口气,看看眼前手足无措的三人,也知道自己有些迁怒了,可心里就是憋着一股邪火。本来刚才跟季鸿庭吵得肝火旺盛,想找她开开心,可这丫头竟一走了之,粥也没喝、连他特意派人去买的桃子也没吃,什么事至于这般心急?居然连等他回来再走都不愿意,一时气愤,就把火发在了他们身上。
“算了,起来吧”他微一抬手。腿长在她身上,她若想走,那谁又能留的住呢?但还是忍不住问,“回去时可有给她派辆马车了?”
被主子这样一问,弥儿小脸儿又“唰”一下变得惨白,硬着头皮回了句“没有”,但马上做出解释,“不是小的不想给派,而是能出马车的门都让郡公带来的侍卫堵死了,咱们府的车出不去,所以……所以才让张姑娘自己走的。”
季子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厉声骂道,“窝囊废,这是谁的府?是我季少卿的府!几个兵就把你难住了?知不知道这离五岳大街多远?她现在都不一定能走到!”
“爷,小的知错,下回遇到此事一定立马向您禀报,主子息怒。”刚起身的弥儿又“扑通”跪了回去,心想这回张姑娘可把他害惨了,就说让她找主子知会一声吧,她偏不肯,如今倒让自己吃了瓜烙儿。
“大人,不如属下骑马沿路寻寻吧,这烈日当头,看张姑娘别晕在路上。”慕霖赶紧过来进言,顺便帮弥儿挡了一半火力。
季子封思索一瞬,果断下令,“备车,我亲自去。”
“那寺里呢?大人不去了?”慕潇问。
“霍宅案子一结,寺里暂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了,其他更不必操之过急,如不出所料,皇上马上就会招本大人进宫,到时再商议下一步不迟,快去备车吧,别再耽误时刻。”季子封催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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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虚弱的钟小夏确实走了很久很久,本来早上醒来精神头还不错,再加上昨天某人嘴对嘴的“哺育”,她以为自己已经无大碍了。
可随着日头越来越足,就感觉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也有可能是许久未进食的关系,只走了一半路体力就完全透支了。
现在想想早上小丫鬟端来的粥和小菜,真后悔没饱餐一顿。
摸摸身上,也不知道荷包哪去了,里面还有前些日子去买蜡烛黄纸剩下的银子呢,街上饼香阵阵,买两个吃好歹也能挺到回家呀,真是愁人!看着眼前遥遥无期的路,怪自己估错了从季府到五岳大街的距离。
咬牙硬挺着,她凭借一股不肯服输的劲头儿,也不知走过几条小巷、几条大街,终于到了离家只剩几百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