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江湖,流氓们都还读书。
耍的了流氓,玩的了文艺,不是有说烂了的那梗吗,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李和把王塑那篇《等待》看完,有意思极了,小流氓都在小心翼翼的出头,争夺舆论话语权是第一步。
本来大家都是拿着马列主义过日子的,思想高度统一,突然一开放,各种思潮涌入,以往的思想界限模糊了,没有人知道界限在哪里,管理也不知道如何去管,大家都在试探底线到底在哪里,结果似乎没有底线。
许多人都想着,既然开放了,那就开放个彻底,随性随意折腾个够吧。
最明显的就是治安已经败坏了。
治安败坏,就是因为原有的方法思路已经提供不了足够工作机会。
而经历过城市较为体面生活的知青,把他们打发去农村几年可以,他们呆一辈子,不可能。
有些东西,一辈子没看过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看过,只要还有力气,人心就不会安分。
他们会用各种手段去追求更好的生活,合法的不行,那就非法。
同样在农村,追赶电影潮流,学黑社会的形象,叫“派”,最崇拜周润发的“派”。
一起耍酷,吹牛,无聊了就到村子里玩,到处闲逛,免不了会闹事,最常见的是偷几只鸡回来弄着吃掉。
最开始是小打小闹,偷鸡摸狗,后来发展到黑色势力,明目张胆地抢劫,许多团伙都会这样。
这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挡在这股洪流面前的组织才是螳臂当车。
贫穷,以及所有社会混沌期的野蛮生长,与开放无关,这就好像你到大街上拉着任何女人,问她什么叫“穿得开放”,她只会告诉你薄、透、沟的标准,告诉你对身体禁锢的解放,不会告诉你这与穿20元的地摊货还是2万元的名牌有多大关系。
这时候你要只要会被几首诗,就能当做陌陌神器。
如果不背几首诗,都不好意思出门。
这个夏季明显来的太快,大自然就像一个顽皮的小孩子,随时都可能变脸。
5月中的第一天,高温一度蹿到了30度,室外热浪滚滚,大家面都互相抱怨:“天气热得受不了了”。
短袖短裙的大姑娘满大街都是。
苏明嫌热,就在菜场的拐角,带着几个兄弟吹牛打屁,对着迎来过往的女孩子女孩子评头论足,哪个貌美,哪个妩媚肤白,哪个腿长,哪个俏。
“抓小偷啦”。一声高亢的喊叫,让苏明立马精神了,自己地盘有人惹事,分明当自己不存在。
“奶奶个熊,赶紧追”,苏明带着几个小弟顺着喊声,七拐八拐过了几个巷口,二彪近一米八的大个,腿长胳膊粗,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把对方删迷糊了。
苏明紧跟几步过来,累的气喘吁吁,气的一脚踹对方咯吱窝,“你怎么不跑了,老子地盘上犯戒”
“哎呦,明子啊,大妈就得谢谢你了”一个可以叫奶奶的老来俏顺手夺了被小偷抢的包,不解恨的又踢了一脚。
苏明一看,村委会的红袖章,吐口唾沫都要拉着你教育半天。
“婶子,不值一提,你先忙着,我来去教育教育他”苏明等巷口人散开,把小偷拎到没人的巷口,“嘿,孙子,你来做生意,跟我打过招呼没有,懂规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