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走了之后,剪秋扶着皇后往书房去,路上皇后思索着冯若昭近一段时间的变化,开始回忆往昔。
“当年华妃入府的时候,仗着家世好,不把本宫这个福晋放在眼里。端妃如墙头草一般,谁有宠,就与谁交好,从前是本宫的姐姐,后来是华妃。皇上想压一压华妃的气焰,就想选一人制衡华妃。原本同是出自将门的端妃最适合,可她们二人交好,皇上就想另择一人。
敬嫔、丽嫔和华妃是同届秀女。皇上为给华妃体面,就让敬嫔和丽嫔继续在宫里学规矩,晚上三个月入府。皇上从教引嬷嬷那里得知,丽嫔虽出自将门却十分蠢笨,反倒是敬嫔是个有成算的,就把希望放在敬嫔身上。
本宫那时候担心敬嫔是第二个华妃,特意把敬嫔安排在华妃的宓秀院,想让她们二人争宠。哪曾想,敬嫔猫一样的胆子,实在不争气。竟然因为怕被华妃搓磨,就把自己打扮的老了十岁不止。
皇上对她失望,也不喜她的装扮,便不爱到她那里去。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突然开了窍,不仅注重其容貌和穿戴,今日竟能把华妃噎了无言以对,真是令本宫意外。”
“如此,岂不正好?以后有敬嫔帮衬,娘娘也能松口气。”
皇后摇了摇头,“出乎本宫意料的事情,说不上好与不好,让咱们的人再看看吧。最近华妃常去找皇上要宫权,皇上一次两次不同意,再多几次就不一定了,若是真有那日,怕是这敬嫔也要分一杯羹。”
剪秋安慰道:“娘娘别担心,皇上不会的。后宫可不是王府,岂能让她一个妃妾染指宫务?”
皇后听罢并不觉得安慰,她比剪秋了解胤禛,知道胤禛便是看在年羹尧的面子上,迟早也会给华妃宫权,她只是希望这一天晚一些。
自打胤禛发现冯若昭变漂亮了之后,就比以往来她这里勤了许多。
在潜邸的时候,几个月都想不起她一次。
现在一个月会翻三四次她的牌子,华妃为此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冯若昭疲于在请安时跟她逞口舌之快,就决定在下一次胤禛翻她牌子的时候,把孕事暴露出来。
这一日冯若昭如往常一样,在得知胤禛翻了自己的牌子后,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候。
见到胤禛后,她刚弯下膝盖准备行礼,就身上一软,栽倒在胤禛怀里。
“敬嫔?敬嫔?”胤禛忙把昏迷着的冯若昭一把抱起,将她轻轻的放在床榻之上。
“娘娘?您怎么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如意着急忙慌的往外跑,含珠伺候着冯若昭脱下鞋子,摘下发饰,让她躺得舒服一些。
“你们娘娘是怎么了?”胤禛皱着眉一脸担忧。
“奴婢也不知道,娘娘平时都好好的,不知怎得突然就晕了。”含珠固然知道是自家主子设局,此时也担忧得急出一脑门子的汗。
过了好一会儿,如意带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脸生太医进来。
“微臣给皇上——”
“不必拘礼,快来给敬嫔看诊。”
太医规规矩矩的跪在冯若昭床边,隔着手帕仔细的为她把脉,片刻后,眉眼露出笑意,“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敬嫔娘娘遇喜,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真的?”比起又多了一个孩子的兴奋,胤禛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因为他是知道敬嫔的身体受过欢宜香多年侵害的。
当初华妃小产后,他在赐下欢宜香的时候,原本想把敬嫔调出宓秀院。是皇后劝她,若是欢宜香一来,敬嫔就走,可能会引起华妃的怀疑,不如就让她继续在宓秀院,反正能生育的女人多得是,不差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