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玄莞尔脉脉。
“皇兄宽厚仁慈,气量宏阔,非臣弟可比。”
“臣弟所言,随口闲谈而已,只要皇兄不嫌啰嗦就好。”
顾孟祯笑意浅浅,逐渐正色。
“朕就事论事,奉哲如此举动,既有心向宸王之意,又有志随璃王之嫌,更有一点襄助帝瑾王的迹象。”
“以贤弟之见,奉哲心志所向,究竟是何人?”
方之玄嘴角缓缓上扬,宛若清泉波纹,细腻一笑。
“臣弟质素笨拙,如何看透奉哲深邃之意?”
“皇兄取笑了。”
顾孟祯无奈叹息。
“唉。”
“他确实心思深重。”
“智谋,更是千载难逢。”
“此次谋计,朕虽一无所获,却也安然如故,可见他无意谋害,也不一定真有异心。”
“承安继治,任贤使能,朕甚惜之,不愿割舍。”
“以后防着点,也就是了,让他继续留在身边吧。”
方之玄点头应声。
“臣弟以为,甚好。”
湖面水鸟飞舞一片水花,蓝天白云之下,帝瑾王府与月溪府相映成景。
听闻宁云溪平冤而归,颜瑜亲自登门,说是准备了一个惊喜,让她务必随去一趟帝瑾王府。
猜到接下来就是父女相见的画面,宁云溪应邀而去。
以防阿兄生疑,察觉她们父女早已相认,她已经提前在心里,准备好了几分感动,只待时机。
来到帝瑾王府门口,颜瑜提了要求,想用布条,蒙住她的双眼。
宁云溪配合一笑,并没有拒绝。
随后,由他一路搀扶,行至客房门口,跨过一道门槛,进入房间。
关门之后,颜瑜帮她解开了布条。
宁云溪进入情绪,开始演戏。
“爹……”
话到嘴边,还未出口,只见庄韶站在面前,眉目之间,尽是愁苦为难。
她不由震惊了。
“伯……伯……”
如是两次欲言又止之后,落为沉默,一瞬间,脑中飘过许多思绪。
什么意思?
庄伯爷成了我的爹爹?
这怎么可能呢?
我的计策,哪有疏漏之处吗?
写给爹爹的书信,几乎记下了计策的每个细节,哪怕连他可能要说的话,我都逐字逐句地写上了。
即便爹爹淳朴无邪、不知谋计,也不可能发生这么离谱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