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考虑在新买的院子盖门市房,没几个月的时间估计弄不完。而现在随着冠军家具向周边县市的扩散,知名度也有了很大的提高,订单量也随之增加了不少。
现在家具厂十台小机床火力全开,母亲集会计、库管、质检于一身,有时间还要到厨房帮忙。父亲主要是负责进货送货,有了空闲就到车间里帮忙,都是忙的脱不开身。
看来还是要招人啊,自已还想着往天津那边发展呢,现在在家里这边就要忙不开了。
“爸,这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拉回家吧,一时也不能过来住人。别被人撬了锁,都给糟蹋了。”
“中,咱们先收拾一下,等你二舅他们来了装车拉回去。”
其实这房子交易的也算皆大欢喜吧,自已用后世的眼光看这所院子,自然千值万值。
而佟老爷子自已的房子自已有数,毕竟在农村如果买条老院子也就千八百块钱。再加上留下的家具用品都有些价值,才敢开口把院子的价钱要了这么高,如果碰到计较的,光要房子五千块钱也不算低。但家具什么的他拉回北京又不值得,真要去处理也不一定能卖上价钱,而且留几件比较亮眼的物件儿,也会让人觉得捡了漏。
三口人挨着屋收拾,家里的东西佟老爷子看不上都留下了,自已可是都稀罕的很呢。
东屋自已最看好的是一台老座钟,有半米高,黄褐色的木制外壳,只用一些简单的黄铜进行了装饰。表盘不大,里面都是罗马数字,透过下面的玻璃窗,能看到钟摆还在晃动动着,发出哒哒哒的声音。由于经常擦拭,外表光滑细腻,深褐色中透着黄色。抠开边上的黄铜旋钮,果然木壳里面是自已熟悉的颜色,真是黄花梨的。
打开外壳,里面的构造倒是不复杂,还有些简陋,一把给钟表上弦的钥匙放在里面。钟表的底座上还有个铭牌,上面写着‘大清造办处’,也不知这东西在那些年怎么保存下来的。
钟表两侧,一边一个彩绘的掸瓶,里面还插着个鸡毛掸子。也不知是不是自已的眼窝子浅怎么的,看这鸡毛掸子的竹柄都觉得是好东西。掸瓶的旁边还有一个老式的收音机,看样式和解放战争电影里的样子差不多。还是插电的,不管好坏,也不试了,打包。
餐具、茶具、酒具,打包。坛坛罐罐,打包。总之,除了现在市面上常见的东西,其它一个人能拿的动的东西,一律带走。桌椅板凳都放到西面屋里锁好,厢房里好搬动的东西也都放西屋。连地窖里的三个坛子,自已都让父亲抱了上来。
其实,自已看了,几间屋子里的墙柜家具啥的,都是红木的,不过考虑到这时候红木还没有后世那么值钱,就先在这放着吧。搬着也挺沉的,真有人敢来搬,那就不是偷了,那该叫抄家了。
二舅和老舅来了后,几个人一起装车,大件的除了一台冰箱别的都没动,装了小半车,这才一起去吃了饭。
父亲他们去租房自已都懒得去看了,随着二舅和老舅一起回家,把东西都送到家里,自已要回去好好整理整理这些宝贝。
回到家,二舅和老舅一起帮着把东西都放到屋里,干净好看的直接放到东西屋柜子上,其它的都先放在堂屋地上。
等二舅他们开车走后,自已看着堂屋地上摆的一堆东西,这可有事干了。
小黑也围着这些东西嗅来嗅去的,看来也是好奇。
自已先把地窖里拿过来的三个坛子拿到院子里,把大盆里倒了一桶水,找来洗衣粉和抹布,又搬个小板凳,坐下来清理干净再说。
三个坛子是外形都一样,大肚宽口,一尺多高,直径也应该有一尺多,还带着盖子,应该是用来腌咸鸭蛋的。保存的挺好,都没有磕碰的痕迹,就是太脏了,长了一层盐渍和水锈。能看出图案不一样,是青花。
抹布用水洗干净,沾上洗衣粉,把三个坛子里里外外都先擦一遍,里面再灌上洗衣粉水泡着,然后挨个清理。
费了老大的工夫,第一个坛子清洗出来。虽然自已对古董不熟悉,但这是青花瓷不会错了。上下和盖子都有花纹装饰,中间部分是花鸟树枝图案。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看图案中的花鸟,都是活灵活现的样子。小心的把坛子翻过来,仔细的看了半天坛子的底部,除了有些发红的洗不掉的水锈,一个字也没发现。
自已有些失望,记得后世鉴宝节目中,有名的瓷器底部都写着什么‘大明XX年制’或是‘大清XX年制’,自已这坛子什么字也没有,这也太不严肃了吧,说不定是哪个土窑里烧出来的呢。自已不懂,又没有网络可以查询,只能凭印象了。
都弄到一半了,那就都洗出来吧。
另外两个坛子洗干净后,果然这三个坛子是一套的,上下和盖子的花纹都是一样的。只是中间的图案不同,后面两个一个图案是莲花,另一个是荷花和鱼。这鱼长的也不太像鲤鱼,不像年画里的样子那么圆润可爱,倒是也算活灵活现吧。
把三个坛子就放在阳台上晾干,自已想着放屋里以后盛个白薯干、干蘑菇啥的。洗过以后也干干净净的,还带盖子,挺合适的。
掸瓶和座钟都很干净,直接放到了母亲他们屋里。自已去看了掸瓶的底款,写着‘大清顺治年制’,这才对嘛。
这年头应该还没有造假的吧,这东西还没有后世的价格那么邪乎,真有造假的手艺干什么都应该比做假瓶子强。又不是什么汝瓷钧窑,真要想买大城市信托商店里不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