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了他冰冷而厌恶的眼神,次次那近乎于羞辱的惩罚和折磨,还有他与她唇舌相抵,逼她喝下避子汤……
这个梦冗长而混乱,画面走马灯般闪过,等翌日醒来时,她眼尾潮湿泛红,枕头也被眼泪沾湿。
心底空旷而孤寂,像是有一阵阵大风在呼呼刮着。
好难受。
他……到苏府了也不来看她,不找她,他当真如此厌恶她吗……
他还对当年她逼婚之事耿耿于怀吗……
他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
心绪芜杂,心也隐隐抽痛,苏枝怔怔地盯着头顶帐幔看了好一会,待沉溺的意识终于回复过来,她擦擦眼角泪痕,拿过枕下她兄长送她的发簪,坐在妆台前梳发。
她恹恹地垂着眉眼,待梳好发插上发簪后,听到外头花园传来的啾啾鸟声,小脸方有了神采,杏眸都明媚了几分。
盛春之际,春光旖旎,花园里的花都开好了吧。
她忽然好想,好想去看看……
梳好妆,苏枝便起了身朝门口走去。
只是她推开门,随风沁入心扉的不是春日花香,而是那似有若无的竹叶清香。
她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脚刚跨出门槛,少女猛地愣住,恹恹垂着的杏眸抬起,顺着气息看过去,男人斜靠门侧的高劲身影映入眼帘,
清晨熹微的日光下,他浑身都似是泛了层浅色光晕。
乌发高高束起,顺着他肩侧垂落,半掩着的侧脸俊美而潮湿,苏枝眨眨眼,甚至都能看到他脸上顺着滑落的水珠,甚至连他那长长的眼睫上都挂着水珠,欲坠不坠。
像极了清晨的露珠。
苏枝愣了下,恍惚觉得他好似在这待了一夜,不然为何他身上、眼睫上沾满了露水。
她想,她不会还在梦里没醒吧?
苏枝讶异地张大着嘴巴,眨了好几下眼才开口,难以置信问:“你怎么在这?”
“路过。”他冷声回了二字,声音似还沾着清晨潮湿的露气。
听此,苏枝刚合上的嘴巴又张大了。
她没听错吧?
谢蕴身体僵硬,他一双桃花眼潮湿又漆黑,掀起眼皮看过去,里面缭绕的水雾似在渐渐弥散,然而下一刻,他目光移至少女发间,未见珠花而见那白玉发簪时,他眼里的水雾蓦地凝成寒霜。
他直起身子,猛地掐着少女细腰,稍稍用力,便将她捞入怀里。
苏枝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腰上被掐蓦地一痛,她低低哼唧了声,腰上却更痛,似是要将她生生折断,她下意识要推开他,然而眨眼之间,男人高大的身影压下,极其轻易便将她笼住。
他掐着她细腰,扣着她手腕,将她抵在门上。
逼仄空间里,他的气息裹挟着清晨水汽,铺天盖地地侵略过来。
她一瞬晕眩,下一刻,男人薄唇凑到她耳侧,惩罚似地含着她耳垂咬了口,隐有血腥漫开时,他低笑了声,轻而狠地问:
“珠花呢?”
压迫深重,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