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这位爷的素日行事,他们往后还有闲的时候吗?虽然如今已经没什么闲工夫了!
但,好就好在这位爷没有当今这般喜怒不定,只要事情都办妥了,不怕这位爷发怒。
然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位爷的标准高啊,一点小瑕疵都追着不放,那眼睛,那脑子,敏锐的就像不用思考似的,每回对上视线,他们恨不得立刻马上低下头来,免得这位爷嘴一张,又不知挑出多少毛病来?
弘晖自是不知这些朝臣心中的百转千回,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反正奏折还要经他那老父亲的手,他只拿这难得的机会可劲试验来了。
在这种单方面的痛苦和施压中,两个月一晃而过,眼看就要进入八月了。
不想离八月还有两日,弘晖突然生了几丝焦虑不安,无来由,也控制不住,人前人后不免漏了一点出来。
旁人犹可,有眼力的看了只当没看见,左右昭亲王自个能调节好,没眼力的更不消说,只有雍正帝当面过问了几句。
“怎么?近日是有事发生?还是碰到什么为难的事了?朕看你这样子,着实有些反常!”向来镇定自若之人陡然不安起来,看得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弘晖摇摇头:“没有,一切如常,就是心情有些不太好,养气功夫还不足。”
他能说自个是担忧皇阿玛的身子吗?毕竟下个月本是皇阿玛寿终之日,紧接着就是皇额娘撞墙自尽的日子,虽说天命已改,但不到过了那个特殊的时日,他是抑制不住自个的紧张不安的!
这等话叫他如何对皇阿玛说出口?索性敷衍几句,回头掩藏的再好些罢了。
长子打定主意隐瞒,胤禛也没催逼,轻飘飘的就放了过去。
嗯,看来那事没露馅,那朕就放心了!
不过,也快了……
……
雍正十五年八月十五中秋家宴,破天荒的让后妃、诸王、皇子皇孙一并出席,太和殿摆了一桌又一桌,极是热闹的很。
雍正帝眉眼舒展,心情颇好的连着喝了五六杯酒,才叫皇后和苏培盛一起劝住了。
“皇上,酒水伤身,适可而止,免得伤了身子。”
“万岁爷,您可不能再用了,这酒看着绵绵,其实后劲大着呢……”
“好好好,朕不用就是……朕今儿心情畅快,不免多用了几杯,这就用碗醒酒汤!”胤禛很给面子的任由苏培盛用饮子替换下酒来,接过放温的醒酒汤几口用罢,笑看着殿中诸人喝酒行乐。
待看到在一串儿子中十分受欢迎的长子的脸,他脸上的笑容不由加深了几分,打旁边看着竟还有些神秘!
皇后余光瞄过一眼,思量片刻,果断置之不理,反正看这样子就不是什么坏事。
而后,事实告诉她,果真不是什么坏事!
翌日大朝,雍正帝于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宣告自个要禅位,给了所有人又一个措手不及。
“自朕登基,业已一十有五,其间功绩有,过错也有,但总体来说,朕自认对得起圣祖仁皇帝的交付!而今朕已年满六十,精力越发不济,身子越发惫懒,不知还有几年寿数?为大清江山,也为祖宗社稷,朕决意禅位,尽早另立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