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言玉不再说什么,他看着林墨婉,眯了眯眼,似是才意识到眼前这人不简单。
可突然,不知怎么回事,看着眼前的人,公叔言玉竟突然莫名觉得眼熟,但他政务繁忙,所见之人所理之事又数不胜数,哪里会都记得呢?可能之事错觉?
公叔言玉皱着眉,别开眼,修长的指节轻轻敲着桌面,似在思考这整件事的始末。
不多时,他幽幽转头,看向一旁的公叔庭月:“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公叔庭月一愣,似乎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她猛的站起身来,眼底有些震惊,目光在他和林墨婉身上来回游走了一圈。
她“噗通”一声跪下来,“陛下,这里所有人都能不信我,但是您和太后娘娘不能,陛下……”
她说着,言语间竟然带上了一丝哀求:“陛下,求您了,有的事,我不能说,至少是不能在这里说的。”
她央求着仰头看着上座的公叔言玉,公叔言玉眸光沉了沉,本就没有舒展的眉头皱的越发深了,他看着公叔庭月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最终,许是对公叔庭月的宠爱亦或者是念及旧情,公叔言玉还是选择了妥协,他转眸看向林墨婉:“今天就到这里。”
没给林墨婉反应的机会,他语气稍顿,接着道:“来人,将林氏姑娘带回偏殿,林墨婉,就暂且委屈你一下了。”
林墨婉没作声,门外的侍卫却已经走进了殿内,她站起身,也并未表现出丝毫不满,就见了礼,便转身同一种侍卫离开。
同那日一样的情景,她刚踏入殿门,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林墨婉。”
她脚步微顿,回头看过去,不出所料,是沈微远,四目相接,没了刚才在殿上的剑拔弩张,人潮散去,她冲他一笑:“谢谢。”
她知道,林钦海的事,一定有沈微远的功劳,否则今天,如果林钦海当场将她认下,她真的很难全身而退。
沈微远皱了皱眉几步上前,眼神中是难以掩饰的心疼,他皱了皱眉,视线落在她身上,一刻也不曾分开的样子:“再等等,再等我一下。”
她收敛了眸中的笑意,见他如此认真又决绝的样子,再联想到曾经种种异常,林墨婉突然有些担忧。
“不要做傻事。”她轻声提醒:“我会没事的,我保证。”
“……”沈微远沉默着,在她深沉的眼神中,他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离别时,林墨婉目送他走远,回头,却无意间瞥见了一角的人影,她定睛一看,竟然是林钦海。
他只是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并没有要靠近的意思,林墨婉回屋的脚步顿了一瞬,却又也没多停留,收回视线回到了偏殿内。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的那几日,平静的掀不起半分波澜,合上的殿门依旧没再开过。
眼见着就是腊月,天气越发寒冷,偏殿内的炭火倒是不曾少过,也未缺衣少食,就是不见含烟流产的事有什么进展。
很显然,这是一场漫长的持久战。
直到大雪过后的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