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宫似景微微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
宫似景是个大男人,感情不像女人那般细腻,但经闻人雅舒这么一说,他才发现,他们这么做就形同在‘楚公子’身上补了一刀。
半响之后,宫似景说道:“这件事就装作不知道吧!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会让楚公子更为在意。”
“是,臣妾明白了。”
“那您的忧心之三就是担心楚公子前往南关,刚小产的‘楚夫人’无人照顾吗?”闻人雅舒又道。
“生活上的照顾,本太子相信,楚公子可以交付他人,可是心理上的呢?自己的孩子与别人的孩子同时出现危险,楚公子救的却是别人的孩子,这位楚夫人就算再大度,心情肯定也难以平复,若是这时还让楚公子前往南关,本太子真担心会出什么事。”
“是啊!将心比心,若臣妾是楚夫人,没了孩子,夫君又不在身边,臣妾大概会疯掉吧!”闻人雅舒一声叹气,愧疚又同情的说道。
“所以这道圣旨,本太子是举棋不定,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啊!”
然而就在宫似景左右为难的时候,他却不知道,楚公子就是冷悦,在他眼里的楚夫人也是冷悦本人,而他们想象的楚夫人更是不存在。
宫似景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说,妈蛋,欺骗本太子的感情。
因为无法决定,宫似景只能与冷悦见面,并且细说南关的局势,将选择权交给了冷悦。
“我若不出面,陈太医有几分把握?”冷悦问道。
“未知,但据本太子所知,历史以来,还没有人治愈过瘟疫。”
“这么说,是非我莫属吗?”
“楚公子有把握?”宫似景俊美的脸上讶异。
其实他还有一个犹豫的理由,那就是在他所知的世界里,瘟疫是可怕的恶魔,没有人能打败,所以宫似景不想冷悦去送死,毕竟‘楚公子’是医学方向的天才。
“如果是我熟知的瘟疫,大概有九成的把握,如果是未知的,那就难说了。”
冷悦话得有些含蓄,她不是自大妄为的人,世间万物,无奇不有,所以任何事都没有绝对,她不敢说自己十拿九稳,只能说还有拼搏的机会。
“听楚公子的语气,你好像知道很多种瘟疫?”宫似景脸上虽然看来平静,但心中,他却万分震惊。
冷悦看来是那么的平淡无波,似乎在讨论谁得了风寒似的,但天知道,那可是瘟疫啊!
冷悦怎么可以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比你想象的多。”
冷悦没有细数,因为有些东西就算她说了,宫似景也未必明白。
见她不再多说,宫似景也没有追问,他只是说道:“那楚公子考虑好了吗?去还是不去?”
“去!”
只是一个字,冷悦却说得铿锵。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医者的责职就是治医救人,如果明知百姓有难,她却不出手相救,师傅若泉下有知,他老人家会心寒的。
而且她会答应的理由还有一个,那就是不放心玉衡一个人回去。
封士谋第一个举荐自己前往南关,想必封自建断根之事让他痛恨之极,巴不得自己去南关送死,而玉衡也是当事人之一,以封士谋溺子的心态,这个老匹夫恐怕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