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本是一脸失落,结果见她字写的铁划银钩,气势磅礴,暗叫一声好,再看清她写的乃是道门道义,寥寥数语便能衍生出无数道法来,顿时呆立当场,猛然站起身来,失声叫道:“这是,这是?”
黎老此刻内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初在金陵他就知道秋长歌的来历,本以为她只是略懂皮毛,这才巴巴地要将祖师爷留下来的传承送给她,结果谁能想到,谁能想到,秋长歌乃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黎老如获至宝,看着还未写完的道法奥义,屏住呼吸,激动地手都有些颤抖,妙啊,绝妙,这便是失传的道术吗?
他竟然还想收秋长歌为徒,他拜师还差不多。
黎老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又猛然捂住嘴巴,怕影响到她,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兴奋的如同孩童。
黎家兄妹俩对视一眼,尴尬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老爷子平时多稳重的一个人,今天怎么会如此反常?兄妹俩随便找了个借口将老爷子扯出了茶室。
老大苦口婆心地劝道:“爸,咱是来做客的,要是表现的太过异常,傅家会以为咱们脑子不正常。稳住,您要稳住啊。”
稳个锤子啊!黎老激动地朝着儿女摆手:“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
“您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您倒是说啊!”
两人急得直跺脚,自打老爷子进了这庄园之后,就不太正常了。
黎老内心激动,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说,要是我拜师的话,秋家女娃娃会收吗?”
黎家兄妹脸色比吃了屎还要难看,不敢置信地看着老爷子:“您还是让我们去死吧。”
老爷子不要做人,他们还要做人呢。这传出去,国学大师黎平拜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为师,明儿他们就可以在单位上吊了。
不知道的只会说,黎家想攀龙附凤,想借着秋长歌这个梯子攀附到傅家,到时候他们百口莫辩。
黎老想了想,觉得不现实,愁眉苦脸道:“不行不行,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了,到时候拜师的人得把门槛都踩平了,我要是想登门拜访还得排队,不行,绝对不行。”
“要不你们去拜师吧?”
黎家兄妹俩脸色铁青:“要不,我们还是去死吧。”
三人集体沉默了。
此时,秋长歌写完了一篇入门的道经,放下笔,见黎家人还在外面客厅,也不急着喊他们进来,等着墨汁完全干透。
傅怀瑾给她倒了一杯茶,低声笑道:“温度正好,喝茶润润嗓子,我刚才听到老爷子说,想要拜你为师,你写的这篇道经传出去不受影响吗?”
他知晓长歌的来历,长歌生于那个朝代,随便写出来的道经都会是最正统的传承之一,这样做,不会受到反噬吗?毕竟传承既然断了,便有断的理由。
秋长歌抿了一口茶,低低说道:“没事,这是入门级别的,影响不大。”
系统离开之前跟她透露,这个世界危机解除,天道已经承认她的存在,所以她透露一些入门级别的道经不算什么。
“我若不写点什么,老爷子非要我拜他为师,也是头疼,这篇道经能让老爷子半年之内都没时间来找我们。”
秋长歌眼眸微微弯起,伸出一根青葱水嫩的手指:“没准老爷子得研究感悟一年。”
傅怀瑾握住她的手指,眼底皆是笑意:“聪明。”
他可不希望黎老隔三差五地登门,影响二人世界。
“黎老,茶水要凉了。”傅怀瑾出声喊着外面的父子三人。
黎老连忙兴冲冲地进来,哪里顾得上喝茶,巴巴地问道:“秋小友,写完了吗?”
秋长歌微笑地点头,将干透的羊皮纸递给他:“这是我师门入门级别的道经,既然老先生借我翻阅了师门传承,这篇道经便赠与老先生,以后我们以道会友。”
黎老如获至宝,慎重地接过羊皮纸,一屁股坐在茶室里,正要翻阅参悟,又陡然觉得不够重视,连忙说道:“我这就回家沐浴焚香,参悟此道经。待我参悟透彻之后再来登门拜访。
老大,老二,走,回家。”
黎老声如洪钟,兴奋地叫道,走的时候还不忘将秋长歌赠的药囊带上。
黎家兄妹俩万念俱灰地扶着老父亲离开,开车开到山脚下,突然一个急刹车,叫道:“我们是不是把傅家和秋长歌一起得罪了?”
黎家小妹垮着脸:“是吧,都没留我们吃饭。”
兄妹俩看向兴奋的老爷子,齐齐叹了一口气,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道经真的这么厉害吗?老爷子简直是奉若珍宝,不过今日一见,秋长歌果然跟传闻不太一样,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质,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