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吾微缩了眼睛:“伶牙俐齿,倒和她如出一辙。”
“我是我,我娘是我娘,你不要搞混了。”余荔荔抱臂不屑。
孜吾不说话了,盯着他看了眼,又端着茶杯轻抿了口,然后猛然伸出手钳住了他的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喂了颗药。
“咳,你给我吃的什么?”余荔荔皱眉。
“覆眼丸。”
“什么?”问出口后余荔荔便觉得眼前有些模糊,这才反应过来。
“我说了,我不会杀你。但你既为北周而来,我也不能放过你。原想把你关在此处便可,但你的性子想也不会乖乖待着,才出此下策。这覆眼丸有七日之效,七日内,你会看不清周遭之物。不过放心,七天后便可恢复正常。”
“这七天你要干什么?”余荔荔冷然道。
“重回沙图。”
果然!
“你不就是为调查我军动向而来吗?我告诉你也无不可。”说罢,站起了身,却一阵头晕目眩。
“你在茶壶里下了药?”孜吾瞬间反应过来,怒目圆睁,愤然捶桌。
一直待在床下的穆行重此时突然翻身而出,持了利刃便抵在了孜吾脖子上。
“不是‘里’,是‘外’,茶壶外,壶把手上。只许你给我喂药,不许我给你下药?”余荔荔笑眯眯,随后按下眼睛的不适,指挥道,“大壮,揍他!”
……
穆行重没理会他给自己所起的名字,擒着孜吾问向余荔荔:“你眼睛怎么样?”
“没事儿,能些微看到点儿。”余荔荔拍了拍他以示安慰。
“你是何人?”孜吾微侧了脸问向穆行重。
“我的贴身护卫,余大壮。”余荔荔替他答道。
穆行重:……
余荔荔话音刚落,门外兵声四起,已有将士推开了门,问向孜吾:“将军!”
“放我们走,不然,你们可就没有将军了!”穆行重冷声道。
“那倒要看看,是我的命值钱,还是他余荔荔的命值钱——别放他们走!”孜吾用最后一点力喊出声。
他自是没有畏惧于自己颈下的利刃,只是刚刚被余荔荔下了迷药,现下使不出力无法反击,并且,在药效作用下已经渐渐昏迷。
“我嘛,草命一条,我要死了,对北周而言如同老虎没了一根毛,但若是你们孜吾将军死了,那对你们北戎,就好比老虎没了利爪,你们说说,谁的命值钱?”余荔荔眯着眼看孜吾逐渐闭上了眼,才对着围上来的北戎将士道。
看着众人都在犹疑,一将领上前道:“将军说了,不能放他们走!”
“你们将军肯定要这么说啊,难不成身为一国之将,你让他说什么‘让他们走,别让他们伤到我’之类的吗?”余荔荔嗤笑,“但你们作为他的将士,也该想想,若是你们将军命丧我们手中,这责任,谁来担!”
那将领想了想,道:“你把解药拿来。”
“没有,他只消睡上两个时辰便会醒。”
“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就陪你们在这里耗着,等两个时辰要到了,一刀毙了他的命就行,大不了到时候你们再杀了我们。说白了,我跟我这个护卫都是贱命一条,在北周连官位都没有,也不怕这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