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自豪应道:“没人跟你抢他,余太子妃。”
穆行重:……
这人刚刚已是看穿了他们二人的身份,此时顺着余荔荔喊他“太子”,其实已经算是表明了立场,不过他与那付衷之前到底是一伙的,故穆行重并未完全放心,此时只跳过他,看向了付衷:
“你已让人围了卢府?”
付衷见话题终于步入正轨,喜不自胜:“看来还是余将军明事理些。”
余荔荔答得毫不知羞:“余将军的确明事理。”
付衷只以为他在维护自家“太子妃”,并不理他,依旧是冲着穆行重道:“既然二位来我云城做客,我总得好好尽下地主之谊。”
穆行重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付师爷打算把我们也软禁起来。”
付衷大笑一声:“余将军放心,好吃好喝招待着,算不得软禁。不过……”
而后一拍手,便见有下人低着头送进来两碗水。
“我猜这不是普通的水。”余荔荔说着这话,却看向了高自豪。
果然,高自豪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看这水似勾起了他不怎么好的回忆,余荔荔已经了然——只怕,这就是那让卢嘉成毁筋灭骨、丧失武艺的药。
付衷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没错,这就是那让卢大人毁筋灭骨、丧失武艺的药,二位便喝了吧。”
余荔荔:……好直白。
“要是不喝呢?”余荔荔回过神,一副极为苦恼的样子。
“死路一条。”付衷森然一笑,“放心好了,到时候二位虽没了武艺,不过,在这卢府之上,照旧是太子殿下太子妃,依旧受人尊敬,还没有那些个案牍之劳形,何乐而不为?”
“他说的我好心动,”余荔荔冲穆行重道,“案牍奏折什么的最烦了。”
穆行重闻言,嘴角抽了下,意思很明显——说的好像你真帮我天天看奏折一样……
不过付衷满意了:“看来我与太子殿下心有灵犀,既如此,喝了吧。”
余荔荔站了起来,真的亦步亦趋地往那水走去,快走到时却停了下来,指着穆行重道:“他曾说过一段话。”
付衷看他停下,已是戒备了起来,却还是顺着他问:“什么话?”
“世界要我为王,我便为王;世界要我为吏,我便为吏;世界要我为民,我便为民;世界要我为奴,我便为奴。众神平等,众生平等,众司亦平等。若世人皆称王,那何人纳我粮?若群雄皆为奴,又何人抗孜吾?如是如斯,做好己职!”
余荔荔猛一个转身,只见穆行重早已有所反应,腾身而起抓着有所反应却闪躲不及的付衷,掐了他下颌,同时,余荔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药灌入了他的口中。
在付衷那极为不可思议的眼中,余荔荔补全了刚刚的话:“虽然这人后面说这是骗傻子的话,不过你我皆非三岁小儿,需知道,再不耐烦做的事,有时候,也必须要做!”
看着这人蜷缩倒地,一副极为痛苦之态,余荔荔拔剑,直指他胸口:“若只随心而为,那天下何顾?责任谁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