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此刻是真怕了,想求饶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在一棍棍之中渐渐没了声音。
余荔荔已经料到穆行重不会放过他,对这个结果倒也不觉诧异,拉着他低声道:“气也撒了,那……”
“想必大家都已经收到消息了,”穆行重却没理他,自顾自地开口,冷若冰霜,“西北绥边将军余荔荔,已由圣上指婚于本王,圣旨在侧,若有人再像此人般口出不逊,便是对圣旨的蔑视,到时候便不仅仅是杖毙了,挖眼削耳亦不足惩,若有再犯,株连满门!”
人群中最向着余荔荔的到底是于他有伯乐之恩的郑果,闻言忙应道:“是!祝瑜王殿下与余小将军早日喜结连理!”
随即拍了下一旁愣愣的钟鹰,这人才反应过来,忙随了他一起喊道:“是!祝瑜王殿下与余小将军早日喜结连理!”
众人闻言也都随他们喊了出来,声浪滔天,好像这俩人已经成亲了一般。
余荔荔:……
……就该在果子开口的时候阻止他的!!回去就罚他抄八百遍军规!!!
余荔荔心内无声嘶吼道。
他脸唰就红了,本来就面子薄,在众人声声恭贺之中到底难以自持,可这众人眼皮子底下又不好下穆行重的面子,只能暗暗瞪了那笑眯眯的某人一眼。
看某人笑意不减,余荔荔冲郑果招了下手。
郑果自然以为有什么要赏的,忙乐颠颠地跑了过去,然后便听余荔荔幽怨道:“我后悔了果子,我该带小贝过来的,那么爱祝贺,你回去给军里每个人写封喜帖吧。”
看着穆某人瞬间欣喜的眼神,又淡淡补道:“就写你姐姐的小姑子她表姐喜得贵子那事儿。”
说罢,不管众人的眼神,慨然离去。
穆行重:……
郑果:……
郑果有些幽怨地看向一旁穆行重,便见穆行重拍了拍他:“好好写,写得好了,我跟你小将军到时候的喜帖也交给你。”
说罢,又一个慨然离去。
郑果:……
喜帖自是没写的,因为家中只一位的郑果根本没有那所谓的姐姐,不过他倒是因着自家小将军那句“该带小贝来的”而胆战心惊着反思了良久就是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下回还要带头祝贺!
毕竟,自家小将军慨然离去前,那险些压不住的嘴角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些不提,回到营帐内,余荔荔指着穆行重便骂道:“耀武扬威够了吗?”
穆行重看着某人只有雷声却无闪电的模样,心痒痒地很,但一想起这人为了那娜提竟想跑北戎都城去,便压了那股子难耐:“我只当某人又要弃我而去了,谁知竟没有当众驳了我的面子,是为着我还是为着她?”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余荔荔扶额:“你怎么这么……莫名其妙的?”
“还不是某人白日里装无事发生装的跟真的一样,晚上就给我下了药跑来了西北!”穆行重忿忿开口,“反正某人的话我是一点儿都信不得,说什么我都心里不踏实!”
既然他动了去北郡的心思,穆行重便知道自己怕是拦不住的,本就是为着一个于他而言挺陌生的女子,再加上想到那次给自己下药,他心里当真是堵得很。
余荔荔无奈地紧了:“若跟推测的是一样的,那……我们两个当真是情况相同了,你知道的,我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理的……”
穆行重抿着唇发不出声。
若真如推测一般,是她生父杀了生母,那这种……锥骨铭心的感受,只怕确实连他都无法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