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行重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轻拍了拍他以示安慰。
“那,应该称您为穆姨母?”余荔荔一直觉得天仙似的一位姨母居然起名叫二熊,是很不可思议的。
“你要愿意也可以直呼我‘齐二熊’。”穆南洲笑看他。
“咳咳,也没那么愿意。”余荔荔面露微窘。
“对了阿荔,你到这里来做什么?”穆行重想起这茬。
许是听惯了,也许是穆南洲在一侧,余荔荔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出口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而是默认了他这么叫自己。
“今日从礼部出来,我听程柳花讲了些事情,是关于南巡之事的派遣的,想起你中午话还没说完,便来问问,你之前所说被杀……”
“咳,阿荔,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是你兄长。”穆行重打断了他。
“什么?”余荔荔有些没听清,穆行重“兄长”那两个字说的极快极模糊,好似不愿承认一般。
“他说他是你哥哥。”穆南洲心思转了下,还以为他只是单纯指年龄,便替他说了——为了掩人耳目,她跟穆行重说他是正康九年所生,实则为正康十年,如此说来他其实是要比阿荔小上几个月的,但平日向来举止有礼的他此时蓦然打断阿荔的话,其中必有隐情,故她并不打算在此刻说出实情。
“啊?”余荔荔有点一头雾水。
“其实……我是娘跟侯爷的私生子。”穆行重说的悲壮——母亲都这么说了,看来不会有假。
“啊?”这次是穆南洲。
看两人看向她,赶紧点头:“啊?嗯!你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一直瞒你瞒的好好的呢……”
说罢还掏出手帕轻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说来真是,惭愧,惭愧。”
随后……
穆南洲(愁眉不展):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隐情竟让重儿编出这样的谎言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穆行重(悲痛欲绝):我果然……是那个畜生的儿子!!
余荔荔(早有所料):哼!我那个混账爹!早就知道会跟我来这一出!我就说!怎么可能外边一个私生子都没有!
于是,在三人各怀鬼胎各自为政各不相谋的情况下,就这样“同心同德”了。
“咳咳,我们还要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多久?阿荔重儿,出来吃饭了。”穆南洲到底是长辈,率先打破了僵局。
穆行重早就有此设想,所以很快便恢复过来,倒是余荔荔,显然还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穆行重的新身份,竟真的忘了接着问自己原本要问的事情。
“现在几时了?”余荔荔出了房门后看外边已经黑了,“我还能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去吗?”
“怕是不行,现在已经到戌时了,”穆南洲答道,城门戌时三刻的时候关,“怎么阿荔要急着赶回去吗?”
“嗯,明日辰时末要送行北戎公主和使臣,陛下让我协助平王殿下。”
“你不是还未在朝中任职吗?为何会想起让你协助?”穆南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