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路旁的梧桐树已经掉光了叶子,枝干上粘满了白茫茫的雪,将树枝压弯了腰。
沥青路上被白雪铺满,又被车辆划过一道道的痕迹。
安糯从药店里走了出来,把宽松的围脖拉高了些。
转身过了马路,走进了一旁的水岸花城小区里。
这套房子是四年前安糯被泊城大学录取的时候,安父送给她的成年礼物。主要是担心她从小娇生惯养,会受不了大学的住宿条件。
不过安糯懒得在学校和小区之间来回奔波,还是选择了住宿。
毕业后,安糯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继续留在泊城。
也因此,她终于想起了这套被她冷落了四年的房子。
她的容身之所。
走进家门,安糯把手边的东西扔到茶几上,从袋子里翻出刚出去买的药。
她吸了吸鼻子,就着温水把药咽了下去。
而后便回房间睡了一下午。
*
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窗帘大开着,万家灯火成了唯一的光源。
安糯觉得嗓子又干又燥,一咽口水就疼。
她咳嗽了几声,头昏脑胀的爬了起来,走到客厅喝了几口水。
安糯捂着发烫的脸,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房子里黑漆漆的,手机的光线照射着,有点刺眼。
微信上,应书荷发来几句话。
——糯糯,我蛀牙了呜呜呜呜呜好疼。
——好像还发炎了……
安糯瞬间把想叫她陪自己去医院的念头收回。
平静的回复:我明天陪你去看牙医。
应书荷:我打电话预约了时间了,就在你家附近的诊所。
她迷迷糊糊的回复了个嗯,发了呆,又拆了几颗药咽下。
抱着毛毯,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有一点想家,她想。
*
隔天,安糯的烧退了大半。
脸色依然苍白着,四肢还有些无力。
她随意的化了个妆便出了门。
应书荷已经到她家楼下了,此刻正在小区门口等她。
注意到安糯眼里的疲态,她愣了下:“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