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纪泽故意要价五万两,彻底激怒了高二虎,他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向曾纪泽的腰部刺去。
“你是在找死!”曾纪泽早就注意到高二虎拿出了匕首,他迅速闪到了高二虎的身后,一脚揣在了他的屁股上。
高二虎扑空了,摔了一个恶狗扑食,头撞在了船舷上,他疼得嗷嗷叫,爬了起来,头晕目眩,继续往曾纪泽那边杀去。
就在这时,高二虎没注意脚下,他被拴铁锚的绳子绊住脚,身子缠住了他的退,他没有站稳,朝后一仰,后脑勺“砰”地一声巨响,碰在铁柱上,当即晕死过去。
高二虎的手下“刀疤”上前一探高二虎的鼻子,没了气息,他吓得瘫坐在船上,用江西话大声喊:“出人命了!湘勇杀人了!”
听“刀疤”这么一喊,码头上的老百姓都聚集了过来,很多商贾也过来凑热闹,码头上不一会就聚集了上百号人。
刀疤在船上喊了四个伙计,带着高二虎的尸体上岸,准备到瑞州府衙门击鼓告状。
曾纪泽原本也只是想教训一下高二虎,没想他这么快就没命了。苏慕白问曾纪泽要不要将抬高二虎的四位船员都扣下,曾纪泽回答说:“不用。事情既然已经闹大了,不妨就闹得更大一些。”
曾纪泽对高二虎船上的剩下的船员大声说:“你们私贩鸦片,都是死罪。不过谅你们也不是主谋,你们只要实话实说即可。明白了吗?”
剩下的船员说:“晓得了,大人。”
刀疤等人抬着高二虎的尸体到瑞州府衙门前,“咚咚咚”击鼓鸣冤。
瑞州知府阙玉宽是江西巡抚陈启迈一手提拔的,知道了高二虎的身份,当即准状。他派人验了尸,一边飞报抚台衙门。
刀疤回去告诉了陈启迈的小妾高二虎被打死了,添油加醋说了一番,他的姨太太听说弟弟被打死了,赶忙去找陈启迈哭诉,哭哭啼啼:“大人,你可要为我作主啊,妾身就这么一个弟弟,一定要杀人者偿命!”
陈启迈听说这消息,也很震惊。他派人找来陆元烺、恽光宸,他们一商议,要借这个案子好好地将湘勇的厘局和曾国藩整一整。
陈启迈立即让瑞州知府阙玉宽以咨文形式要曾国藩按律惩办凶手。曾国藩看完陈启迈的咨文后,把曾纪泽叫了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对他说:“瑞州知府阙玉宽让你去瑞州一趟,说他一定会秉公办理此案。但这个案子非比寻常。江西官场原本与我们有隙,我估计这次会借机闹一场。”
曾纪泽说:“陈启迈和高二虎私贩,已是死罪。朝廷现在还要依仗我们对付江西的太平长毛。如果事情闹大,我们正好可以将江西官场闹个天翻地覆。”
曾国藩说:“当务之急,是拿下南康,给朝廷立威,这样朝廷才会向着我们。”
曾纪泽点点头,说:“父亲放心,彭叔叔说十天拿下南康,我看应该问题不大。那我明天就动身去瑞州,会会这个瑞州知府,看他如何公事公办。我亲到瑞州去一趟,把这事处理妥当。”
曾国藩点点头,嘱咐道:“你多带几个人去瑞州。一定要多加小心。”
第二天,在自己住的小院,曾纪泽一觉醒来,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没有睡好。曾纪泽昨晚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一个穿着白色西洋裙的姑娘在梦中向他款款走来,用温柔的小手抚摸他的脸,但曾纪泽睡眼朦胧,看不清她的脸。
他刚从床上坐起来,就发现了床单上有点湿,不太对劲。
“我靠,这不会是我的第一次吧?”曾纪泽挠了挠头,心想,“我都十七岁了,古人的梦遗这么晚么?我就这么成年了?”
就在这时,秦月端着一盆热水,低头推门而入,她的发间有一支灵香草,身上残留着少许香味。
“少爷,你醒了,快起来吧,先洗把脸。苏姑娘两姐妹已经来了,在外面等着呢。”秦月望着曾纪泽的眼睛,道。
曾纪泽点点头,秦月走过来收拾床单。
曾纪泽看到床上那一滩痕迹,有点不好意思,拦住了秦月,说:“床单先别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