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灼颜,你真狠心!”萧泽瞥了一眼慵懒躺着、闭目沐着阳光的她,阳光下她的脸折射出炫目的亮光,埋怨道:“你和父皇去香云楼竟不带上我!”
惬意的温暖让她有些犯困,她嗯了一声,淡淡道:“皇上的旨意,岂是我能做主的?”
他不满的哼了一声:“此事不能就此算数,殷灼颜,你欠我一坛酒!”
“太子殿下真是善妒啊!区区一壶酒而已,太子殿下只管吩咐!”
他幽幽闭上眼睛:“本殿下可不是普通的一壶酒能打发的,本殿下要的是连父皇也赞不绝口的玉唇香!”
“玉唇香而已,许了太子殿下就是!”想到几壶玉唇香能帮二哥解围,她心里头不禁又是阵得意,皇上金口一开,丞相夫人又如何,一样无能为力,唇畔斜翘而起,暗想着丞相夫人现在气得是何副模样。
不知她心里犯的嘀咕,他只关心她许的诺,追问道:“当真?”
“太子殿下不信我?”
萧泽扬眉一笑:“本殿下任何人都可以不信,但你决不能不信!”
闻言,她轻笑出声,纯纯的笑,一切修饰都显得黯淡。他抿了口茶,柔情的看着她,一直以来,她都是那样绚烂,带给人的永远是那明媚、温暖,令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李从筠深吸口气,水吟阁院中,她百媚的躺在软榻上,他优雅坐着,品着茶,轻声笑语,惹人艳羡,她清咳一声,轻步走近,屈了屈身:“太子殿下——”
萧泽淡漠的应了一声,目光留在她脸上,舍不得移开。
尽量保持着优雅的淡笑,她回眸瞅了一眼刚迈进水吟阁大门的萧凉宸,提高声音:“殿下,瑨王爷来接瑨王妃回府!”
手中的茶盏颤了一下,他幽幽放下茶盏,极轻的叹气声随茶盏悄然而落,眸底的一丝不悦倏然消逝,他缓缓回头,见萧凉宸凛然站在那里,身上的冷气远远波及到这边,他温润笑着道:“四弟何必如此心急,灼颜的伤尚未痊愈,本殿下担心她若跟四弟回府,会再伤到自己!”
萧凉宸冷冷的目光掠过榻上安然的她,冷声道:“不劳皇兄担忧,她既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会细心呵护!”
本王的王妃,几字的音分外重,她若有若无的轻哼了一声,萧泽不由唇角微扬,柔声道:“灼颜,父皇特允你在宫中疗伤,你安心在水吟阁好好养伤。”
李从筠心里有些急,忍不住唤了声:“殿下——”
她幽幽睁开眼眸,柔媚的目光轻扫过容色逼人的杏脸,心竟有些伤感,看了看萧泽,募地莞尔一笑:“瑨王爷屈驾而来,我又怎敢不从?”
她双脚滑下软榻,慢吞吞起身,浅浅施礼:“谢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悉心照料,就此告退!”
款款行至他身边,笑了一笑,径直出了水吟阁。
挽留的话未曾说出口,伊人已远去,犹似心中一把瑶琴,无弦,却呜咽作响,两手托起茶盏,茶已凉,不悦的放下。
李从筠观其神色,小声试探道:“殿下,妾身再为您沏杯茶来!”
“伊人远去,清茶幽香又如何?”他冷然起身,回眸瞥了一眼软榻,她的离去,带走所有的温暖和馨香。
望着冷漠远去的背影,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在他眼里,任何人都比不上殷灼颜,无论自己怎样讨好他、怎样顺从他,得到的只有无尽的落寞。你为何独钟情于殷灼颜?除了不变的红衣,妖艳的红衣,她究竟有什么特别?
马车不急不缓的行驶着,他一身朝服恣意的闭眼靠在马车上,她坐在一旁、离他足够远的一旁,闭目养神地斜靠着。
良久,他淡淡道:“还在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