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寒冬腊月天,夜里的气温已经到了零度。
在众人离开金州关第一天夜里,就下了一场雪。
从小雪到中雪,下了整整一夜。
次日清晨,气温比之昨日骤降了最少十度。
冷到让人,怀疑人生。
左文康前段时间亲手缝制的四件连帽长斗篷,马上就派上了用场。
斗篷外面,是甘明兰经过现代揉捻技术,经过高温消毒等程序出来的质地相当柔软的狼皮。
斗篷内里,用细棉布絮了一层厚厚的新棉花。
黑灰两色混搭形成了渐变色。
披在身上有些重,看起来甚至还很臃肿。
但它的软和劲儿与保暖功能,足可以抵御比这更冷的天气。
不仅夜里能当被子和褥子,白天还能当披风加雨衣。
哪哪儿都能用,妥妥的百搭!
当初跟着左文康一块学做狼皮披风的小子们,终于体会到了男人拥有一门女红手艺的重要性。
谁说大小伙子都火力壮?
那是没遇到极寒天!
他们在过去十几二十年的人生中,是真没有经历过如此冷冽的冬天。
带着冰碴子的寒风,吹到了人的骨头缝里。
左文康之前就提醒了族人,最好提前准备过冬的衣物。
函谷关没有分到狼皮的人家。
条件如吕氏这般好的,自然是什么皮草暖和买什么。
银钱不凑手的,也买了很多的棉花。
这里离棉花种植地西域近,所以售价也很便宜。
只花了在大名府市场价不到三分之一的价格,就给全家人置办新棉衣、棉鞋和棉被。
棉衣不够暖和的,都把棉被裹在了身上。
他们都属于南方人体质。
南方人啥体质?
他们不抗冻呀!
但抗冻如漠北鞑靼,这些时日都表示扛不住了!
那是因为,草原上季节性的雪灾来了。
整个漠北,已经陆续下了大半个月的大雪。
平均积雪深度到了成年人的膝盖之上。
草原上的河流湖泊、道路,甚至是大片的草场,全都被埋在了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