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整天没怎么吃饭,又受了这样的气,放下电话时候手有点抖。
曹妈见她脸色不对,忙搀扶了她手臂:“夫人,怎么了?”
宁夕在沙发里坐定,半晌才道:“煮一碗小馄饨给我吃。吃饱了,也许心情会好。”
曹妈:“好。我这就去。”
又说,“夫人,凡事看开些,能吃能喝,天就塌不下来。”
宁夕点头。
她吃宵夜的时候还在想:当年大帅在世,宁家可以拒绝盛长荣,因为大帅通情理,也很器重她父亲。
可大帅去世了,盛谨言掌权,宁家失去了依仗。
哪怕再宝贝教养的女儿,父母亲人看得比明珠很珍贵,盛家略施小计,就要在这老宅做活寡妇。
饶是如此,盛谨言还怪她没把这里当家。
宁夕但凡看不开,早就气得生癌了。
她吃了小馄饨,心情谈不上多好,但平静了很多。
打了个哈欠,宁夕洗漱后睡觉去了。
盛谨言没睡,坐在沙发里抽烟。
程柏升今晚不在督军府当差,他的副官长程阳替他去了趟驻地,跟前没人能说话。
他想不起来自己昨晚打电话给宁夕要说什么。
盛谨言昨晚有个应酬。
市政厅的高官请他喝酒,他便去了。
席间有交际花作陪。
一女郎高挑美丽,眉宇间有几分宁夕的飒爽。
旁人介绍,说她也是留洋归来,在伦敦念书的。
盛谨言看了她好几眼。
不是因为她有点像宁夕,也不是因为她的留洋经历,而是她戴着一个白狐围脖。
她穿一件单薄长袖旗袍,玻璃丝袜,看着不是很怕冷的模样,围脖仅仅是增添一点神韵。
人人夸她娇媚,说她气质出众。
盛谨言越看越烦。那白狐围脖的毛,乱糟糟的瞎晃悠,晃得他眼睛疼。